紫烟观天象躲劫难
袁紫烟本是隋炀帝的一个宫女,却长的花容月貌,琼瑶端整,在一次千人选秀中被选中,也被隋炀帝封为夫人。紫烟七岁时有一老尼到她家募缘,见了紫烟,说是这个孩子眼含异神,可以观天,遂留居家中,以璇玑玉衡、五纬七经相授。紫烟也是聪颖好学,朝夕仰望天空,不久便学得观天象知世事的绝技。
炀帝得了才貌双全的美人,自是喜上眉梢,就在通宵殿设午宴庆贺。酒过数巡,炀帝笑顾紫烟道:“敢问下有失德,即能上应天象的话儿,可是过神其说?”紫烟正色道:“凡是五星所行,合散犯守。合,即是两星同一舍位。散,则为五星有变,其精化为妖星。犯守,即为两星在七寸相近的里面,光芒相及。两星相冒而过,便唤凌厉。星月相凌不见者,便为斗食。和了慧孛飞流,日月薄食,晕适肴六,抱珥虹霓,迅雷风妖,怪云变气,这个皆是阴阳的精神。它的本来原在地下,却上发在天上;人君的政失在这里,上面的变异,便见在这边。竟如影的像形,响的应声。因此,明君见了,便思咎谢过,则祸患消除了。故下有失德,上应天象的话儿,并非过神其说。”炀帝听后觉得紫烟言之有理,当即饬人筑观象台,由紫烟司掌。当天晚上,萧皇后就迫不及待请袁美人一视气象。
紫烟也不推托,便分指“五宫”、“三垣”、“二十八宿”等星宿一一道来,炀帝笑问帝星在哪里?紫烟向北指道:“紫微垣中,一连五星,赤色独大者,即是帝星。”萧皇后瞧了笑道:“怎的帝星有摇动的形状?”紫烟笑道:“帝星摇动,即主天子好游的气象。”炀帝听了诧异道:“朕躬好游,原是小事,怎的上天也会动象?”紫烟道:“天子乃天下的主人,一举一动全会上应天象。所以历来的贤明主子,不敢稍形放肆,便是上畏天命的缘故。”炀帝笑道:“要是一举一动,却给星象拘束,可就完了,人也不能动得。”紫烟笑道:“哪有不能动的理?只是非礼勿动好了。”
炀帝又细细的看了北方,问紫烟道:“怎的紫微垣中,气晦昧不明,应主何兆?”紫烟微笑不答。炀帝再向她询问,紫烟道:“贱婢不敢明言。”,炀帝笑道:“上天既有垂象,自有定数,卿不必顾忌,放胆直说好了。”紫烟便道:“紫微晦昧失明,恐国祚不永!”萧皇后和十六苑夫人听了,不禁面上失色,恐炀帝动怒。炀帝却哈哈大笑道:“兴亡有定,起灭无常,原是不能强求的。”紫烟正色道:“紫微虽是晦昧,差喜明堂尚旺,泰皆犹平。圣上若能修德禳灾,天心尚可挽回。”炀帝随道:“既可挽回,更是不必多虑。况往后有卿时时警省,国祚谅也可久。”紫烟听了,也不便再说,明知气运使然,天心难挽的了。
是晚,炀帝借宿迎晖苑,正要与紫烟圆了好梦。忽闻苑外一片哗声,西北上有一道赤气,似龙一般冲起。那赤光的四面云儿结成了五彩,照耀半天,十分奇异。炀帝与紫烟等走到外面空地上,抬头向西北瞧去,紫烟失声呼了“啊哟”两字,炀帝惊问道:“卿这般慌张,谅是那道赤光,定有凶兆?”紫烟微叹道:“凶兆倒也罢了,这道赤光却是天子气。在那气起来的所在,定有异人。”炀帝沉吟了一会儿问紫烟道:“太原离京甚近,朕命人暗行探访倘有异人,便拿他杀了,除去后患。”紫烟道:“这原是天意,恐非人力所能剪除。惟圣上若能慎修明德,或能消患,其祸自灭。”炀帝道:“虽是天意,亦仗人为。要是知道他的姓名,将他剪除,便不难了。”紫烟道:“昔年贱婢的师父,在临别的时候,授妾偈言三句道,‘虎头牛尾,刀兵乱起,谁为君皇木之子。’如以木之子两字详来,似是一个‘李’字。”炀帝听了一个“李”字,真是触耳惊心,暗暗沉吟。
这时的炀帝若能听了紫烟的规劝,慎修明德,安民禳灾,也许不致灭亡的如此迅速。可是,这个昏庸无度的炀帝继续整日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对内狂征暴敛,对外穷兵黩武,民众为逃避沉重的负担纷纷起义造反。大业十四年(618年)三月,炀帝眼见已是天下大乱,无法挽回了,命修治丹阳宫(今南京),准备迁居那里。从驾的都是关中卫士,他们怀念家乡,纷纷逃归。这时,虎贲郎将元礼等,与直阁裴虔通共谋,利用卫士们思念家乡的怨恨情绪,推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为首,发动兵变。
这一夜见贼星犯帝座愈近,帝星摇摇欲坠,炀帝大惊,急命人召袁紫烟,紫烟已是失踪,室中留有一书,函中大意:天象示变,祸在旦夕,……天心厌隋,危如风烛。圣上即欲修德禳灾,已迟矣。炀帝和萧皇后阅毕相顾失色,谁知只一宵,就大祸临头了。待到金鸡报晓,曙色初开,叛兵已是拥入了玄武门,一个昏淫无道的天子,被逼缢练巾之上,气绝归天,这个奢侈腐化一生的帝王,死后连个像样的棺材也没有用上。紫烟因通晓观天象术,在关键时刻,不恋荣华富贵,果断逃出皇宫,躲过了一劫。萧皇后、十六苑夫人及那些宫女们,还有那些死心塌地跟随炀帝的内侍心腹们,或被杀,或被辱,只有薛冶儿刺杀叛党宇文化及未遂,被逐出皇宫侥幸活命外,其他无一人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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