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还在看「明日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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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子》就像一个表达出口,既关于节目又关于行业。面对新的综艺表达方式的出现,平台对节目价值的重新定义,以及行业新关系的构建,行至第三年的《明日之子》希望给出一份更有现实价值的答案。
作者 | 张一童
《明日之子》又变了样子。
变化不仅仅是因为本季的选拔对象变成了女生,近十个版本的方案提交后,这档原创节目在第三季再一次被彻底推翻重来。除了被沿用的“星推官”和“厂牌”称号,你几乎联想不起前两季的影子。
时间回到2016年,综艺正在成为视频平台竞争的集中交火点,企鹅影视高级副总裁马延琨正为腾讯视频招兵买马,聚集起中国最具创造力和经验的一批综艺厂牌。在多个品类综艺的尝试中,作为在C端最具感染力和调动性的存在,选拔类节目无疑是最重要的方向之一,它还直接指向了腾讯视频以年轻用户为主的受众画像。
当她把视线放在这个特定品类时,几乎无法避开龙丹妮和她创办的哇唧唧哇团队,过去十年,这个团队的核心人员在垂直领域享有盛誉。腾讯视频的邀约让龙丹妮感到了久违的兴奋,双方的沟通几乎没有什么阻碍。互联网平台有着对年轻用户的敏锐洞察,这是龙丹妮一直在追求的“快半步”。
她们试图共同回答一个问题:在新的技术加持和用户特点下,选拔类综艺是否能够在互联网平台复活,它的形式又应该是什么样的。这种基于节目内容的讨论在过去两年多时间里正在迅速拓展其外延,当新的综艺表达方式出现并得到验证,当节目成为平台纵深参与行业的一个切口,对原创节目《明日之子》的改造几乎从没停下来。
时隔四年,龙丹妮与孙燕姿、华晨宇、宋丹丹、毛不易、孟美岐一起坐到了镜头前,成为六位星推官之一。相似又有所不同。2015年的节目里,她是独立于带队人之外的评判者。现在,她变成了给予帮助,但不决定生死的星推官之一,当她对Veegee说“你只能唱自己写的歌”时,这更像是一句建议而不是要求。
张钰琪获得《明日之子》水晶时代冠军
对于2017年的腾讯视频和哇唧唧哇而言,方向的正确和位置的抢占显然是第一要义。但当偶像产品的打造和偶像行业的发展进入更深层的实践阶段,更多具体问题被以粗暴直接的方式摆在眼前。
平台和节目迅速点燃了一个充满不成熟和不平衡的新行业,并在竞争下处于无法停止的持续加速中。到了一个开始重新思考节目、平台、公司对行业的价值,以及三者间微妙的动态关系的时候。
《明日之子》可能是一个适合的表达出口。
01 | 新的节目
第三集节目播出前,从制作到宣传,整个团队都处在高度紧张中。龙丹妮头一次对单集节目的效果如此上心, “3”是这类综艺节目的命门。节目进行到这里,作为引入的海选部分已经结束,拥有炫目效果的大舞台表演还没开始,第三集的播放效果往往决定了整季节目的命运。
《明日之子》水晶时代的赛制全面更新,这让前两季的数据几乎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在第三集里,新的小考赛制第一次正式和观众见面,播出之前,没人知道效果怎么样。
播放数据不断上涨,当第三集的播放量超过前两集,团队所有成员都感觉松了一口气。
《明日之子》没有模式来源,仅在节目维度,原创价值也是《明日之子》最大的价值之一,这种价值伴随着节目模式的成熟仍在不断增加。随着网综制作能力和表达方式的不断进阶,制作组对《明日之子》的调整一直在进行。
在被称为“互联网选秀元年”的2017年,更多的关注点仍然在于视频平台用户是否能够接受一档音乐选拔节目的出现。同年的《明日之子》和《中国有嘻哈》分别代表了两个极致方向,最大化的比赛和最大化的真人秀。
当一个类型节目的合理性不再需要验证,《明日之子》要解答的是更具象的问题。面对迅速增长的同类节目数量,以及以垂直文化为代表的更多细分类型的出现,第三年的《明日之子》需要证明它的独特性。
选拔目标被进一步收缩和明确。“如果这档节目里选出来的人最后去演戏了,那我们就是失败的。”在先导纪录片拍摄的海选镜头里,马延琨和龙丹妮都参与了选手的面试,她们不断强调《明日之子》的音乐属性,不断追问选手们的参赛目的。尽管SOLO歌手,特别是SOLO女歌手在中国市场仍然前景难测,但她们相信新一代偶像仍然最可能在音乐行业产生。
海选标准因而变得更具体也更宽泛,是否对音乐本身具有强烈欲求成为了最重要的考核标准,但与此同时,机会又包容地面向所有人。“发现埋没在人海里,拥有才华和潜力的音乐人,无论什么背景,是否是新人。”马延琨这样解释《明日之子》的主旨,来自医学院的冯希瑶进入四强,27岁的幕后制作人高珊和出道已经十多年的BY2同样可以在同一个舞台实现自我展示。
对个体的强调在细节赛制设计中同样有体现。流动的星级房取代了固定的三大赛道成为人物关系的新组织形式,这一定程度上进一步强化了选手的个体属性,主要的故事表达也从星推官视角转向了选手个人视角。
在浅层和基础的故事线梳理之外,过去两年间,对综艺表达方式和语境的探索越来越追求与社会和行业的真实共鸣,《明日之子》的表达探索来自于对职场与音乐行业的双重隐喻。
具有代表性的例子是,相比第一季的“扎心老铁团”,一个更符合产业逻辑的话语体系在新一季节目中被重新构建。选手、星推官、大众三者分别代表了艺人自我认知、行业认知和市场认知,在三种认知的不断摩擦中,星推官主导的小考影响着大考中的展示空间,大众市场则最终决定了一个人的去留。
02 | 不再喊口号
在所有赛制的变动中,“三大赛道”的取消可能是最让人诧异的,这个贯穿了前两季的基础赛制不仅构建了导师和学员间的强关系,也表达了《明日之子》对圈层偶像的基础理解之一。
星推官海报
在《明日之子》立项之初,腾讯视频和哇唧唧哇试图讨论未来的新一代偶像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圈层”是大家共同认可的词汇。
这种理解处在持续推进中,第二季《明日之子》时,制作组进一步提出了“带领冲撞正流行”的口号,让更多小众音乐人参与进来。这还包括通过“烎”这样的项目,在与先锋艺术家的跨界合作中找到流行文化的新出口。
那些令人兴奋的想法充斥了所有人的大脑,但不能否认,这依然没有跳脱出节目的选拔逻辑。《明日之子》前两季选出了毛不易和蔡维泽,但这种成功在产业上很难说有迹可循。
行业正在发生变化,很多问题从概念回归本质。对于腾讯视频和哇唧唧哇而言,“创”系列下,对火箭少女101、R1SE的合作运营和具体实践一定程度上也给了他们启发,意识到行业目前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再喊口号就没意义了。”龙丹妮说。当综艺节目打开流量入口,一年有大量的年轻面孔同时涌入市场,怎么做可能比是什么更加重要。
他们都想知道《明日之子》这样一档节目是否真的能够提供启示,解答一部分行业焦虑。小考被细分成声乐、舞蹈、创作三个部分,以对应一个成熟的SOLO歌手应该具备的能力,去向行业展现一个可操作的培训模型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所有真人秀剧情几乎都围绕考试和比赛展开,没有一点旁支性的延伸。
《明日之子》开始变得 “内敛”。这一定程度上让人觉得不可理解,从“PK”到“BATTLE”,竞技和冲突被认为是选拔节目和真人秀的核心,通过“刀刀见血”的对抗,最终选出最受大众喜爱的人,这也是传统音乐选拔节目常见的套路。但《明日之子》决定弱化它。这一定程度上也有整体性的背景,上层文化诉求正在重新划定综艺的表达边界。
为了充分体现节目的“群像”感,直到九进四的舞台直播阶段,点赞才进入到“one pick”阶段,直播之前,所有的淘汰几乎都是一笔带过。比赛可能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这档节目是否反映了音乐行业的真实职场环境,参与者是否能在节目过程中得到实际性的提升和改变,“就像是一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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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是龙丹妮对这一季《明日之子》的理解,也是平台与制作方对一类节目的重新反思。过去,节目就是造星本身。电视音乐节目定义了最初的大众偶像,直到2018年,拯救偶像行业的依然是两档平台综艺的先后上线。
但当同类节目越来越多,间隔周期越来越短,这个等号显然不再成立。公司的发展节奏、艺人的个人成长都不应该成为节目排播的附庸,“这些年轻人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其实没有,很多甚至没有完成作为一个艺人应该有的基础训练。”
对于偶像经纪公司和平台而言,这还意味着从节目思维到产品思维的转变,节目提供了短暂的曝光,但偶像产品的运营却是长线的。“你要考虑更多后面的事情,节目里的刻意冲突可能有流量,但是到了后续运营的时候都会是坑。”
这个过程中还涉及到另一个问题,当可用的宣发途径变得多样,短视频成为原创音乐传播的新载体,大体量音乐节目的独特价值到底是什么。对于《明日之子》而言,这可能就是它为什么一定要慢下来,安静下来的原因,更深入更清楚地阐明每个音乐人背后的成长线和音乐态度,这也让《明日之子》最终选择以录播为核心呈现方式。
03 | 平衡关系
尽管大众往往将2018年两档偶像综艺节目的先后播出视为平台深度介入行业的开始,但腾讯视频的“新秀战略”实际上是以《明日之子》为开端的。
视频平台对内容行业的控制力涉及了产业链的各个环节,作为重要的生产资料之一,艺人是视频平台必须掌握并且可以以较低成本掌控的资源之一。除了面向偶像、音乐人的选拔,三大视频平台也在积极推进面向演员的选拔节目。
一种既传统又新鲜的关系正在国内市场重新构建。作为一种强配合的生产资料,经纪公司几乎天然就必须与平台绑定。直到今天,日韩的头部经纪公司依然和电视台绑定,在中国,视频平台成为了这种依附关系的承接者。
平台的价值是无可替代的。从成立开始,在内容领域,哇唧唧哇一直是腾讯视频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共同制作推出《明日之子》这一原创IP。在“创”系列之后,火箭少女101和R1SE的合作运营提供给了腾讯视频和哇唧唧哇更多思路,对于今年诞生的“最强厂牌”,腾讯视频也将更多参与到后续运营中,而不是和之前一样仅仅提供资源支持。
火箭少女101
但更多公司与平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动态关系,一些公司畏惧于平台在规则制定中的话语权,唯恐沦为节目的供应商。但与此同时,他们又期待平台成为行业的整合者。
这个过于零散的行业有着太高的整合难度,可能也并不值得平台全情投入,参与到更深度的行业整合中。如果以此为标准,无论是《明日之子》还是“创”系列,更重要的意义在于提供启示和标杆,而非直接改造。
这让过程变得更加重要,而非一定要在节目中找到一个答案或是结果。节目进行到最后,张钰琪、洪一诺、冯希瑶、BY2进入四强,争夺最强厂牌,很难说她们有什么共同点,四组女孩有着不同的起点,不同的性格,也喜欢完全不同的音乐风格。“谁都有可能成为最强厂牌,是用户决定的。”
张钰琪
作为六位星推官之一,在总决赛直播前,龙丹妮和四强选手分别做了一次一对一的访谈。
“有什么收获吗?”她把问题抛给了洪一诺。这个刚来时带着浓重个人标签也引发最多争议的女孩在节目里尝试了多样的舞台风格,甚至说起了rap。这些尝试并不都是成功的,大多数人也依然对她抱有刻板印象。
龙丹妮和洪一诺
“我以前觉得必须得把歌唱完美,但是那次唱《寂寞先生》的时候,高音部分我其实唱不太上去,但是当我喊出那个高音的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好的作品表达一定是灵魂的表达,灵魂和技巧面前,我选择灵魂。”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变化,但足以让龙丹妮感到欣慰。“我当时想,洪一诺可以啊!”她在隔天的餐桌上眉飞色舞地说道,然后她停顿了一下,“我也告诉她,市场是很残酷的,当你选择灵魂的时候,可能也不是所有观众都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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