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学前教育凭什么世界领先?
这是奴隶社会的第 1993 篇文章题图:孩子们学习如何用螺丝螺母固定木条支撑柱。
作者:黄小鱼,一土幼儿园负责人,三岁女娃妈,一土幼儿园“小土豆”的家长。北京大学学士,清华大学硕士,一土创校团队成员。
一诺曾说:“教育是帮助每个人直面内心最深处最恐惧的地方,因为它面对的是充满不确定性的未知和未来。”
今年 9 月,一土幼儿园迎来了她的第一批创园小土豆。我自己的女儿,也加入了第一批小土豆的阵营。
身兼老师和家长双重角色,我每天的工作和生活其实都是在思考:什么样的教育能够帮助我的孩子,帮助一土的孩子,同时也是帮助每一个家庭,更好地应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
对于这个问题,经济学人智库曾经发表过一份报告,它评估了世界 35 个经济体的教育体系对于培养学生在未来迅速变化的局势中应对工作和生活需求的有效性。在这份评估报告里,新西兰荣登榜首,而中国排在第 31 位。
这份报告勾起了我对于新西兰教育极大的兴趣,为什么新西兰的教育被认为能够帮助孩子更好地应对未来?这样的教育在学龄前阶段是如何实施的?所以当一诺提出有机会到新西兰的幼儿园实地看看时,我迫不及待抱住了大腿:)
▲Resource:The Worldwide Educating for the Future Index,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2017,p.9
孩子在幼儿园做什么?“玩”!
01
五月,是纽村的深秋。我们到达幼儿园的时候,孩子们正赤着脚在园中追逐奔跑。一个孩子坐在废旧塑料桶做成的秋千里,她身后稍大一点的孩子用尽全力试着将她推向云端。
另一边,几个孩子正合力挪动一块比他们半个身体还大的大石头,他们新开张的“诊所”需要一张床。我们呆了好一会儿,没见老师组织孩子们活动,我忍不住问:“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老师答:“他们就一直玩呀!”
他们玩真实生活中的物品。妈妈的旧皮包旧丝巾,爸爸的旧梯子工具箱,散落着的塑料管道、厨房用具,过期的报纸杂志、纸盒纸箱……幼儿园教室看上去像个魔法杂货铺,没有琳琅满目的教具玩具,那些我们眼中再平凡不过的物品,成为了孩子们探索认知世界的“宝物”,激发着孩子们对于生活的好奇心。
▲老师找来废旧的钢琴,把前端的挡板替换成玻璃,让孩子们在敲击琴键的同时观察钢琴内部的击弦锤撞击钢丝发出声音的过程。
他们玩大自然中的材料。老师们就地取材,在院子里捡拾一些花草枝杈作为孩子们的活动材料。天然的树叶、石头、种子、花、松果、木料或是羽毛,和各种不同尺寸的积木、动植物标本、放大镜等工具摆放在一起,这些开放性材料吸引着孩子们来尝试、摆弄和探索。
我们参观的时候,正巧遇到孩子们在玩医生的角色扮演游戏,于是他们将木棍当作针管,树叶当作包扎材料,为每一位来到诊所的“病人”精心医治。
▲孩子拿树叶給病人包扎伤口。
他们玩湿乎乎、乱糟糟、脏兮兮的游戏。孩子们尽情地在泥水里踩踩跳跳、爬树、挖泥巴、到户外去搜寻小虫、玩泥饽饽、做泥馅饼,体验从小山坡上滑下来的乐趣、自己搭建小房子、为小精灵创作一个花园……除了户外,老师们还給孩子们准备了各种各样丰富的材料让孩子们放飞自我,剃须泡沫、手指画颜料、大米意面、酱汁调料……
所有让爸妈跳脚的脏乱差,在新西兰老师的眼里,都是孩子感受不同质地,探索不同材料,充分发挥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好时机。
他们不受打扰地按照自己的节奏玩。一日流程里,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自由游戏,孩子们根据自己的兴趣在室内外自由探索。一天中,老师们也会组织 2-3 次集体活动(mat time),每次通常为 10-20 分钟。不过,老师们说,统一的集体活动可能会打扰到小朋友的玩耍。
因此集体活动是灵活的,老师会向所有小朋友发出邀请,感兴趣的可以参与,不感兴趣的也不会强求,尊重小朋友的个人意愿。唯一需要一起参加的环节叫做“Tidy up”,老师们会在午餐开始前和下午放学前邀请孩子们一起收拾整理教室环境,以干净清爽的状态过渡到下一个环节之中。
见此情景,同行同事不由感慨说:“这要是在国内,家长们肯定会抱怨,整天疯玩,啥也没学到!”事实上,随着研究的不断进展,越来越多的国内幼儿园已经开始重视玩、游戏在学龄前儿童发展中扮演的重要作用,不少幼儿园也开始提出和践行“play-based learning(玩中学)”的理念。但在整体的市场认知里,大家还是将“玩”与“学”看做二元对立的关系。
一土幼儿园探校活动的时候,常常也有家长问我:“你们说的游戏,是有目的性、有组织性地玩吗?还是单纯的‘疯玩’、‘傻玩’?”这恐怕是不少家长纠结的点。我们既想让孩子通过游戏的方式快乐地享受学习的过程,又担心“无目的的疯玩”浪费了孩子宝贵的时间,总想着如果老师能提前精心设计和组织一些集体活动,润物细无声地将知识点和技能融入游戏之中,才算得上“物有所值”。
但是,老师把自己所知道的内容通过游戏的方式“教授”給孩子,就是以儿童为中心的游戏化教学了吗?成人眼中的“疯玩”、“傻玩”真的是无意义或者低效率的吗?尽管我们不断强调以儿童为中心,但当我们真正将自主权归还給儿童,由他们自己安排自己、自己做出选择的时候,成人总还是不免紧张,我们还是没办法轻易接受“教”之外的方法。
事实上,不仅仅是家长,老师们也常常会为“不能教”而紧张。我们这一代人,都是在集体教学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我也发现很多国内老师们愿意花费大量时间去研究如何设计有效的教学活动,如何引导激发孩子的学习兴趣,却不习惯停下来静静地观察孩子正在做什么。
而在由儿童主导的“玩中学”模式里,教师只在安全和公平游戏方面设定规则,孩子们自行讨论和决定如何使用、分享设施与资源,自主探究他们感兴趣的知识与技能。
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们通过探索了解了自身的界限,知道自己能爬多高,有多重、能提多少东西,能跑多快;学会了表达情绪、沟通合作、遵守规则、解决冲突;也获得了解决问题的第一手经验。而老师呢?学习着管住手,闭上嘴,不预设、不紧张、不独裁、不干预,细致而冷静地观察,只在必要的时候提供帮助,这是每一位老师都还在不断练习的功课。
一个老师带 10 个娃?So Easy!
02
国内家长在择园时,常常会问到一个重要指标:师生比。师生比越高,常常意味着老师对孩子的关注越多,照顾越周到。目前北京市场上私立园师生比一般在 1:5 左右,部分 3 岁以下托育机构甚至达到了 1:1。公立园师生比一般在 1:10 左右,但为了防止一个老师“看不过来”那么多孩子,公立园通常选择采用更多的集体课程、更固定的时间安排、更严格的流程管控,来预防可能出现的风险。
新西兰孩子玩起来那么无拘无束,室内外环境又那么“野”,那新西兰的师生比一定得比较高吧?我很好奇地问了问,结果却出乎意料,3 岁以下儿童的师生比通常在 1:5-1:7,3 岁以上班级的师生比则达到了 1:10 甚至更低。
不仅如此,与国内多数幼儿园不同,新西兰的幼儿园没有专职保洁阿姨,没有“生活老师”、“保育老师”,而是由教师同时承担了“教育”和“保育”的双重角色。老师们除了专业的理论知识,还要学会换尿布、喂奶、哄睡等这些妈妈们需要会的技能。一日生活流程中,收拾卫生、洗餐具、拖地板、洗马桶等也都在老师的工作职责之内。
这么多活儿,怎么干得过来?!
老师说:“在幼儿园里,我们和孩子的关系是共同生活、相互照顾的关系。我们相信孩子的能力是无限的,鼓励孩子尽早学会照顾自己,从吃饭、喝水到穿衣服、上厕所,幼儿园一岁多的小朋友就可以独立完成这些事情。”
在这里,你不会听到家长说:“老师,能麻烦让他多喝点水么?”“她吃饭不好,可以多喂她一点吗?”“老师,能提醒她多穿点衣服么?”孩子们要自己体会渴了、饿了、冷了、热了的滋味,并学会在身体发出这些信号的时候自己去解决。幼儿园会提供基本帮助,但还是要给他们自己尝试的机会。
遇到无法自己解决的问题,老师也鼓励大的孩子照顾小的孩子,就如同一个家庭中的成员需要自主生活,也需要相互扶持与帮助。在我们参访过程中,正巧看到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在玩平衡木时鞋掉了,尝试几次穿上未果,在她身边正在玩耍的一个快五岁的小姑娘立即大喊:
“老师,她需要你的帮忙,她的鞋掉了!”
“你可以让她自己试试吗?”老师看了一眼状况,回答道。
“不,她太小了,她不可以!”见老师不来帮忙,小姑娘有些着急。
“那你可以教教她吗?”老师进一步问道。
于是我们看到,五岁的小姑娘如领重任,在接下来的五分钟时间里,一边尝试着叙述该如何穿鞋,一边帮更小的小孩穿上了鞋子。
除了在生活中进行适当的引导,不在“第一现场”出现包办所有事情,老师还通过创设一个像家一样的环境培养孩子对于校园的归属感。新西兰的幼儿园不大也不新,但每一所幼儿园都很温馨,并有着自己鲜明的风格。教室里四处悬挂着孩子们的作品,墙面上张贴着孩子们近期的学习故事。
孩子们深度参与到环境的创设过程之中,字母树上要挂哪些图片?午餐的餐桌怎样摆放更加美观?户外的小拱桥怎么一起建?老师邀请孩子们一起参与到玩教具的制作、环境的准备与装饰等一系列班级活动之中,培养他们对于环境的安全感与归属感。
▲孩子自己给学校手绘的窗帘。
这让我不禁回想起在一土我们和小朋友一起吃午餐的例子。最开始,我们和大多数幼儿园一样,每个小朋友一个餐盘,老师会预先将食物分配在餐盘里。直到有一天,当我们讨论怎样才能让幼儿园更像家一些时,我们的老师突然说:“为什么我们在学校的午餐不能和家里的小饭桌一样呢?”于是,利用暑假的时间,我们重新挑选了餐具。
等到新学期开始的时候,我们不再采用分餐制,而是由老师孩子们一起布置午餐的餐桌,午餐时间大家围坐在一起,按照自己的喜好取用和分享美味的食物。我们惊讶地发现,当孩子们在餐桌上得到更多的自主权时,他们用餐的自主性也大大提高了。
他们不仅可以自主完成进食,还学会了如何选择均衡的食物,如何在餐桌上与他人分享和互动。每日午餐时分,午餐的香味和孩子们的笑声交织在教室里,闻着、听着、看着都是温暖的味道。
▲孩子们帮忙摆放的餐桌。
▲孩子们自己盛菜盛饭,当他们够不着食物时,会请别的小朋友帮忙。
▲晨犀上老师们关于午餐时分的幸福记录。
个性化支持:师生比真的越高越好吗?
03
国内对于“高师生比”的追求,除了源于希望孩子能够得到更多的生活照顾,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孩子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和更为个性化的学习支持。可是现实情况真的是这样吗?
前不久,朋友曾经推荐我看一篇知乎热帖:“为什么 15w 一年学费的国际幼儿园,老师的工资 3500元?”文中有些讽刺地写到:
“为了更更更符合高端二字,我决定配 5 个老师,一个班 15 个孩子,师生比 1:3。主班老师工资高一点,助教和保育老师工资低一点,算一算平均一位老师工资大概 3500。一个班老师的工资仅仅 2 个孩子的学费……那剩下的钱去哪儿啦?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设施设备一顿操作,再来两个撑门面的外教老师……可是,不论你出多少钱,只要老师工资是 3500,那最终的效果没有太大区别。因为在终端,您孩子只能得到 3500 的教育。”
3500 元一个月的教师工资或许有点夸张,但靠低成本人力堆积出的“高师生比”显然并不能保证个性化支持的质量。
反观新西兰,师生比虽低,老师却并没有降低对于个性化支持的要求。个性化的学习支持得以实现主要得益于新西兰老师细致的日常观察和强大的专业能力。
新西兰早期教育专业以入学门槛高、考核严格著称。国际学生申请通常需要雅思四个七分,除了在校学习每周约 16 小时的实习时间,上岗前还需要经过 14 周每周 40 小时的全职实习,学习不同的教育理念和与不同年龄段的孩子相处。经过长时间的专业训练,老师们会基于他们所观察到的情况进行识别、评价与反思,并为支持儿童进一步学习制定计划。
我们在新西兰幼儿园的墙上发现了这样一张记录板(possible lines of direction),由于单个老师没有办法细致观察到每一个孩子,为了保持老师们行动策略的一致性,他们会在记录板上直接写下基于观察分析建议采取的下一步行动,或者建议帮助孩子发展的能力。其他老师通过查看这张表格,哪怕对于某一孩子并不足够了解熟悉,也可以直接采取行动,共同参与到支持孩子发展的过程中。
▲幼儿发展支持计划表。
老师们还会通过持续撰写“学习故事”的方式进行儿童观察与记录。学习故事可能记录了孩子当天在幼儿园的活动情况,可能叙述了孩子和其他小朋友之间的矛盾冲突或是交往对话,有时候则是描述了老师基于对孩子的观察和孩子的兴趣特点,思考下一步如何为他设置相应的活动内容。
与一般的观察记录/儿童评估相比,“学习故事”并不关注最终的学习成果,而是用图文的形式记录下儿童在学习过程中发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问题、运用了什么方法,以及最为关键的,是什么激发了儿童的学习力量?老师们希望通过回溯这些魔法般的学习过程找到帮助孩子们主动学习的源动力。
这个过程很像我们通过晨犀 APP 记录的一土孩子的学习故事。老师们通过图文的形式在晨犀上分享课程实践,也会针对个体的孩子进行观察记录。为了更好地将“随机性”的学习故事与儿童观察评价相关联,支持孩子的个性化成长,老师们会给学习故事打上“标签”,与一土核心素养相关联。每隔一段时间,我们会与家长一起回顾孩子在不同核心素养领域的成长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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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土幼儿园老师在晨犀 APP 上记录的学习故事,并可以与一土核心素养相关联。
父母是孩子最重要的老师
04
值得一提的是,教师是学习故事的发起者,却并不是唯一的撰写者。儿童观察记录不仅仅是老师的职责,也应该是家长的重要工作。
在新西兰,家长和儿童自身都可以参与到学习故事的记录过程之中。每一个孩子都会有一份自己的学习故事集。每到期末的“一对一”家长会,老师们会带上孩子的学习故事集,和家长们一起讨论和分享孩子的兴趣特点、学习习惯、正在经历的成长阶段……这本学习故事集就被放在教室的一角。
当孩子还在园时,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故事,孩子们喜欢时不时地阅读,与他们的家人、朋友、老师分享与讨论。当他们离园时,这一本厚厚的学习故事集见证了他在园的生活,也为他进入小学阶段学习提供了翔实的评价材料。
在一土,大土豆们(我们对一土家长的昵称)也总是热衷于在晨犀上记录孩子在家的各种小故事。一到假期,朋友圈里静悄悄,家长们俨然转移了晒娃战场。这些生动的故事不仅帮助老师们更加了解孩子,更重要的是,它帮助我们建立起了一个无形的小村落,在这里我们相互亲近,彼此信任,在彼此扶持和共同学习中,分享着孩子们的成长点滴。
无论是老师还是家长所记录下的学习故事,这些可以与其他人一起重温的资料,帮助孩子们回顾过去,认识到自己的学习过程是有价值的,也帮助他们将幼儿园的学习与他们的生活更加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大土豆们在晨犀上发布的家庭记录。
除了日常的观察记录,在新西兰,我还发现了一种很特殊的幼教机构,叫做 play center。从外观上看,他与普通幼儿园并无二致。但里面的人却很特殊,因为这里没有老师,只有孩子和家长。这是一种完全由家长负责管理,政府提供资助的幼儿中心。他强调父母和孩子共同参与、共同成长。
Play center 通常规模不大,一部分工作由参与的全职家长负责,另一部分则由其他家长轮流值班。家长除了要照顾自己的孩子,也需要交叉照顾其他的孩子。如果你以为来这里帮忙的家长都不懂学前教育,那就大错特错了。所有申请 play center 的家长都需要利用周末时间接受固定的培训课程。
培训以新西兰早期教育大纲 Te Whariki 作为最主要内容,这本新西兰幼教领域的圣经为婴儿、学步儿与儿童三个不同阶段孩子的发展提供了实用性很强的支持与指引。除了接受培训,家长和幼教老师一样,也需要撰写“学习故事”,观察、记录并反思儿童发展,为儿童进一步学习提供适宜的支持。
▲家长在 play center 要做的事情。
事实上,新西兰社会普遍共识是:“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家长特别重视自我学习与成长。凡是将子女送到幼儿园的家长,都要与园方签订协议,承诺双方承担的义务。内容包括:家长需要学习有关幼儿教育的知识,对孩子提供合理的建议和管教;参加例行的教师与家长见面会;作为志愿者为幼儿园提供服务;参与孩子在园的各种活动等等……
家长参与到幼儿园的日常教学和运营过程中,家长就不再是学校“挑剔”的顾客,而变成了学习社区的学习者与共同建设者。家长的焦虑绝大多数来自于对于教育变化的不理解和不觉察。通过亲身参与到孩子的学校教育过程中,家长们理解和学习了今天教育的创新和变化,了解到自己该如何支持孩子的学习,参与孩子的成长。家长与教师共同创建的学习社区也为孩子们创建了一个更加人性化、情感更加丰沛的成长氛围。
教育里的不确定与确定
05
在新西兰参访的过程中,我常常觉得有些恍惚,仿佛爱丽丝梦游般落入了另一个时空中的一土。回国以后,当孩子们从自己制作的大滑梯上俯冲而下时,当他们依偎在奇妙的光影小屋中阅读欢笑时,当他们合作在森林泥地里围池造城时,当他们在晴天打水仗在雨天跳泥坑时,我也常常能在老师和孩子的互动中看到新西兰的影子。
▲上学期一土幼儿园期末展示日孩子们正在享受自己制作的大滑梯。
▲每周一天的森林日,孩子们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用泥巴造城墙。
前段时间,我们在新西兰结识的新西兰高等教育学院(NZTC)的总裁 Selena 女士参观了一土幼儿园。作为新西兰规模最大、最为卓越的幼教学校管理者,Selena到访一土后说:“很开心在中国我们也见到了和新西兰早期教育内核非常一致的教育,我知道这在中国很不容易。”之后一土也会和新西兰高等教育学院展开更多教师培训、互访交流的合作。
▲新西兰高等教育学院总裁 Selnea 女士到访一土幼儿园。
老实说,新西兰的早期教育无论从形式上还是内容上看起来都毫不“时髦”。我把在新西兰看到的告诉我的母亲,她甚至说:“为什么我觉得跟我小时候做的事情没什么区别呢?”人类社会几十年发展和巨变,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童年生活的方式,它始终是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模样。
这不禁让人疑问,这种“看上去并无多少特别”的教育,凭什么就说它可以帮助孩子更好地应对未来?
教育面对的是充满不确定性的未知和未来。毕淑敏曾写到:
“
我们都既苛刻又宽容,因为面对着‘不确定’的世界,越是陷入不可把握的泥潭,就越想知道他人面对着‘不确定’的确定看法。我们在怪圈中骑一匹跛脚的瞎马,头晕眼花依然沿着惯性旋转。
”
在教育里,什么是确定看法?我们的惯性是什么?
在鼓吹“丛林法则”的世界里,我见到的很多家长信奉的理论是:我不确定未来世界是什么样的,所以我要尽一切所能让孩子在成长的每一个时点(幼儿园、小学、初高中、大学)都变成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无论对于“佼佼者”的评价标准是什么,是否合理。这背后的逻辑是,如果我的孩子能在每一步的考试角逐中都取得胜利,他应该就能比同龄人很好地应对未来。
在新西兰和一土,我都见到了另外一种“确定看法”:
1.它确信未来是属于儿童的,儿童是“主动的学习者”,他们有能力发出声音、作出选择。
他们将学习和游戏的自主权最大限度地还给儿童,让儿童在自由的空间去创造并实践他的灵感,在感兴趣的领域去感受知识和学习技能,并学习对与自身相关的事情作出决定与判断。
在这个过程中,教师通过创设丰富的教育环境,拓展幼儿的生活范围;通过充分利用实际生活,引导幼儿通过观察、比较、操作、实验等方法,学习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教师还帮助幼儿不断积累经验,并尝试运用于新的学习活动中,形成终身受益的学习态度与能力。
2. 它确信未来需要的是身心健康的“全人”。
新西兰幼教大纲 Te Whariki 希望“培养儿童成长为富有竞争力、充满自信的学习者和沟通者。他们思想成熟、身体健康、精神充盈、有归属感有安全感、同时能够对社会作出有价值的贡献”。一土幼儿园的育人目标与小学一脉相承,重视孩子在五大维度(认知自我、追求美好、沟通协作、学会学习、敢想敢做)的 19 个核心素养培养。
这些概念的划分打破了传统以健康、语言、社会、科学、艺术等学科为单位的课程框架。这意味着,幼儿园阶段的教育不再是简单地为后续阶段的学习做准备,而是为培养终身学习的能力奠定基础,帮助孩子学会如何照顾自己、照顾他人、照顾环境,保护他们对世界的好奇心和对学习的内驱力。
3. 它确信关系的建立、社区和家庭的支持,对于儿童的发展至关重要。
新西兰将课程定义为“一个专为支持学习和发展设计的早期教育环境中所有直接或间接经验、活动和时间的总和”。这意味着,我们和孩子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幼儿生活中的一草一木,以及每一个人(儿童、教师、家长、社区)都是课程的一部分。
孩子的学习与发展线索蕴含在每一次与周围环境和他人的互动中,儿童在与他人、所处环境和事物间建立的互动和互惠关系中学习。也正因如此,教育不是教师或学校单方面的工作,孩子只有在家庭、学校、社区所组成的良性教育生态系统中成长,才能得到全方位的支持。
早期教育机构应该是一个温暖安全、让儿童感觉到幸福的地方。在那里,儿童的需要和兴趣被充分关注,天性被充分释放,学习特点和规律也被充分挖掘。老师与孩子的关系应该是尊重的、温暖的、鼓励的、接纳的,孩子才会有安全感与机会去尝试他们的想法。这与一土一直倡导的有安全感的幼儿教育不谋而合,学校,应该是比家大一点的地方。
在这样一个教育支持体系下的家长和孩子,他们不再孜孜以求对于不确定性的回答,而是尽所能地让自己和孩子,在确定活着的每一天,都饶有兴趣、诚恳而投入地度过。而未来,不就是由这每一天的一点一滴描绘而成的么?
新西兰教育大纲的前言中,有这样一句话:“A Child is a treasure,to be nurtured,to grow,to flourish”。
孩子是宝藏,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充满无限潜能的孩子,而他们将面对的则是我们未知的世界。我们如何用自己有限的知识经验,去培养一个面向未来的孩子?答案或许是始终怀抱谦卑之心,始终以儿童为中心,给予孩子更多的尊重与可能性。毕竟,成长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我们能做的,是成全他们,帮助他们做好自己的事。
写在后面:
走过看过越多的地方,越会发现,无论新西兰还是一土,抑或其他好的教育,追本溯源,大家所追求的好教育都是一样的。
很感恩大家对一土幼儿园的关注(关于一土幼儿园的更多信息可以看文章《一土幼儿园要开学啦!》),目前 2019-2020 学年幼儿园招生工作已经圆满结束,我们即将启动 2020-2021 学年的招生工作。
如果您的家里有 2-5 岁的小朋友,想要和我们一起共创一所“比家大一点”的幼儿园,欢迎添加一土学校招生小助手微信,进入 2020 年申请群,我们将在群内定期更新幼儿园相关信息。10 月中下旬,我们还将组织幼儿园开放日活动,并在群内公布报名通道。
一土幼儿园(北京安贞校区)
接受学生年龄范围:2-5 岁
年级包含:托班(2-3 岁)、小班(3-4 岁)、中班(4-5 岁)
地址:北京市朝阳区安贞西里四区 17 号
电话:010-53654007
手机:13522989363/13522989365(微信同号)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9:00-17:00
邮箱:admission@etuschool.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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