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泉|中国空姐、十年简爱,她活出了亦舒女郎都不及的高级感
她的淡然,是见过世面后的淡然,她的强大,是历经磨砺后的强大。
——遇言姐
看《中国机长》,遇言姐是奔着袁泉去的。
这些年袁泉太低调了,在话剧舞台“足不出户”,期待在影视剧中看到她,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
看到袁泉身穿制服走出来的那一刻,遇言姐有种老朋友久违了的酸涩。
张天爱和李沁扮演的空姐很美,而袁泉,她的表演是没有痕迹的——心如止水、不动如山的职业感,就像印在她身上的一样。
▲她说有段戏拍了两遍,一直在把情绪往里收,务必做到可信、贴切
▲在《我的前半生》中也是如此。没有霸气外漏,没有故作张扬,几步路就走出一个摸爬滚打、看惯世情的职场精英的气场
不管是大青衣的主角,还是惊鸿一瞥的配角,只要袁泉一出现,永远是那个精湛、精确的存在。
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举止,没有半点轻浮的肢体动作,一个眼神、一个转身就能让人沉浸下来。
如果把袁泉跟《中国机长》中其她的女演员做对比,难免会被大家说捧一踩一不厚道。
但是,我是真心喜欢这样的袁泉啊。
即便被年轻靓丽的后辈环绕,你仍然会在人群中一眼就被她吸引,想要了解她的故事,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中国机长》上映6天,收获15.33亿,表现优异,豆瓣影评都在说:
一颗星送给袁泉的演技。她的眼里有种柔韧、硬净、清定的光。
在最激烈的飞机失控场面,袁泉仍能控制情绪的节奏,让表演不止于廉价的迸发。
她说:
好几场戏在拍摄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想流泪。但是我知道说这个眼泪得咽下去。
因为这不是角色的反应,而是演员自己的发泄,而角色不是仅仅用来释放演员的情绪的。
于是,在花絮中,我们看到,只有在导演喊cut之后,袁泉才掉下眼泪,露出释然的微笑。
她比高级更高级
提起多年隐逸在话剧舞台的袁泉,总有人用人淡如菊、与世无争来形容她。
但是遇言姐眼中的袁泉既不淡,也不弱。
宛若沉金冷玉,灰烬下的炭火,于坚硬中温润,于彻寒中有情。
在幽静中带着温暖的底色,时而又会呈现凛冽的锋芒。
直到燃尽了,直到火熄了,仍然沉着、仍然坚硬。
袁泉的憔悴与疲倦,让强大这个词不止停留在高冷傲娇,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永不折断的坚韧。
▲金星说:“袁泉这个人厉害在,外表看上去弱,但骨子里很轴。”
▲赖声川导演说,袁泉是半个世纪以来继林青霞之后最有气质的女演员
《我的前半生》上映时,网上说袁泉很显老。
她说:
契诃夫的一些话剧,必须是要四十岁以后的脸才能演的。
言下之意,比起死磕一张少女感的脸,演员展现的宽度更加重要。
契诃夫笔下的女人并不讨人喜欢。
她们在男权体系下被培养出来,从起初的压抑、痛苦,发展为男权红利的享受者。
琐碎、空洞、虚荣、庸俗,是各阶级女性的通病。
如此现实主义的女性形象,只有舞台剧才会想去表达。
走红的演员多半不愿意投身于小众的舞台表演,费力又不会红。
但是袁泉愿意,而且十分投入。
一场《简爱》演了十年也不厌倦。
▲袁泉坦言,这些年自己演的简爱是有变化的。这种变化不一定能跟观众分享,是演员与角色之间的秘密通道
中年女演员没戏拍是个普遍现象,连观众都在鸣不平的时候,袁泉却从没有抱怨过一句。
对于不适合的戏份,她甚至主动婉拒。
赵宝刚就曾哀叹:
袁泉我请了好几回没请动。
袁泉说自己不着急:
我没有年龄危机感,当我将演员作为终身职业之时,我就希望自己可以一直演到老。
30多岁时会遇到什么角色,40多岁时会遇到什么角色,我是有心理预期的。
没有合适的戏拍也无所谓,她干脆安心做喜欢的话剧。
《我的前半生》大火后,袁泉悄无声息又返回到舞台,继续演她已经演了十年的《简爱》。
贫穷的家庭教师爱上了高富帅的东家,在这个复古门当户对,拒绝精准扶贫的时代,爱情至上的本子显得那么土气过时。
但是,当袁泉悲伤激昂地道出:
终有一天我们将跨越坟墓站在上帝的面前,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平等的。
她是真的相信简爱,相信故事里的爱情。
▲凭借《简爱》,袁泉获得戏剧表演最高奖项——“梅花奖”
袁泉说自己想念舞台。
十二岁第一次登台,是在王府井的吉祥戏院唱《苏三起解》。
她说自己站在幕布后,心里害怕得不得了。
上台后看到底下黑压压的人头,忽然就平静了,顺利演完全场。
以后的每一次演出皆是如此。
从站在幕侧发抖,到上台一气呵成。
我喜欢这种临场紧张的演员,因为她们有着对表演的敬畏。
▲天分昭然又有敬畏之心,这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按照时下的审美标准,袁泉无论是骨相还是皮相都跟完美相去甚远,甚至一度被整形公众号作为反面模板来分析。
同样是欧化的面孔,袁泉却走向了与杨颖、昆凌截然相反的另一面。
袁泉不是一只洋娃娃,也无意做一只洋娃娃。
她从来不搞什么艳压,至于少女感,她更不在意。
▲袁泉有着红的基础。大学还没有毕业,她就凭借《春天的狂想》斩获了金鸡奖最佳女配角
不少人在网上说在798、在优衣库、在小区里见到过袁泉。
她就跟普通的妈妈一样,或是等两个小时接孩子下课,或是拎着一件几十块的衣服。
她的皮肤状态不好,头发也很干枯毛躁,让人无法相信这是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袁泉。
对此,袁泉说:
作为演员,你认真地塑造一个角色,观众相信你塑造的角色,这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除此之外,回归到我真实的生活中,我的日常不需要去塑造,并不需要每天都光鲜亮丽。
她刻意避免将自己的小圈子曝光于众,不树立人设,不跑真人秀。
大家几乎忘了她是夏雨的老婆,更完全没觉察她几时生了女儿。
《我的前半生》见证了袁泉的好衣品,她也没有就势去时尚界寻求资源。
▲袁泉说:“我不想给自己画一个定位,不想起一个什么样的标题,也不希望有任何的人设,因为人生是很丰富、很复杂的。”
没有厌世的神情、没有睥睨的姿态,袁泉甚至也不符合时下“高级脸”的定义。
中年之后,随着胶原蛋白的流失,袁泉的面部线条凹凸明显。
她的额头不饱满,颧骨和颌骨突出,眼睛和两颊塌陷,皱纹一条不少如期爬上眼角。
她的眼皮层层叠叠尽显疲倦,皮肤头发的状态也很是憔悴。
然而,袁泉就是这样毫不在意将岁月留下的痕迹展现在自己的面孔上。
她将所有的热情与绵长半点不留地投入到角色中,哪怕掏空了,磨穿了自己的身躯也在所不惜。
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仿佛风里的芦苇,顷刻就会被摧毁。
下一秒,她用熠熠生辉的眼神告诉你,看似柔弱的她永远不会被折断。
比高级脸更高级的是,骨子里的高级,精神上的高级。
她不是一个亦舒女郎
与大多70后一样,袁泉经历过一个物质不甚宽裕的时代。
11岁时袁泉离开荆州老家,背着被子搭上前往北京的火车。
袁泉回忆自己离开家时,爸爸把核桃一个一个砸开,把核桃仁拨出来攒成一瓶;妈妈则是忙着炒肉酱,肉酱很咸,方便储存,每天在食堂吃饭时可以拌上一勺。
袁泉还有一个姐姐,18岁中专毕业做老师,全家一起供她在北京上学。
在戏曲学院附中练了6年童子功,袁泉考入著名的中戏96届明星班,毕业直接被分配到中央实验话剧院。
彼时中戏、北影招生不比现在,净是些已经出道、自带流量的童星。
那时的学生个个有着学院派的严谨,一整套表演逻辑结结实实、严丝合缝。
中戏的班主任常莉老师把规矩定得死死的,除非是好导演、好剧本,否则不许学生外出接戏。
不仅如此,入学第一年是甄别期,班上淘汰了3个男生,章子怡、刘烨因为成绩垫底急得大哭。
即便在这种严苛的环境中,袁泉仍然是亮眼的存在。
▲中戏96届8朵金花
同学们回忆说,袁泉是一个标准,如果跟她搭戏能通过,就离汇报的水平不远了。
袁泉是个十分规矩的人,不仅在职业上规矩,在生活中也讲规矩。
中戏的同学说袁泉,就连坐姿都是一成不变,总是腰杆打得笔直,腿并拢手放在膝上,是一个非常非常讲规矩的人。
她是真正的文青,直到现在,仍然保持着读书的习惯。
她喜欢东欧的作者,说他们身上有种原始的,有冲击力、生命力的东西。
她喜欢俄罗斯女诗人茨维塔耶娃,在节目中朗诵了她的经典诗作《我多么希望与您一起》。
别人的文青人设会崩,袁泉不会。
因为她真的懂得。
▲一段《牡丹亭·惊梦》被袁泉朗诵得珠圆玉润
袁泉很安静,这种安静却不是虚无和空茫,而是有种水滴石穿般的力量。
就好像填词人姚谦形容的:
沉静并不是她的全部,当需要表达的时候,她总会有股力量,而且是很狠的力量。就像窗外看似安静却下得大地苍茫的大雪。
▲在《罗曼蒂克消亡史》中,袁泉扮演的吴小姐,眼见自己救出来的男人,转眼为了钱财出卖自己。她没有哭、没有闹,所有的悲哀和绝望尽在一个20秒的长镜头
《我的前半生》中的唐晶。
编剧改得好,袁泉演得妙,生生将亦舒女郎的境界拔高了一大截。
坦白说,亦舒师太早期小说中的女性人物是有很多问题的。
她们既要旧式女性的权力,又要新式女性的自由。
口头禅是:
最高贵的男人,永远记得要养妻活儿。
原著中的唐晶固然是个职场精英,却同样深谙调动原始资本达到目的。
罗子君的女儿这样说:
我听过唐晶阿姨打电话求男人替她办事,她那声音像蜜糖一样。
还有一次她跟爸爸说话,绕着手,靠在门框上,头斜斜地拄着门,一副没力气的样子,声音很低,后来就笑了。
不仅如此,原著中的唐晶有太多不满、太多怨气,像机关枪一般喷射牢骚。
这种姿态在袁泉饰演的唐晶身上从未有过。
她的得体、她的坚强,让人觉得难过又充满力量。
就像导演田沁鑫说的:
袁泉的力量,来自于内在的主见。
袁泉明媚的外表内里,是独立思考能力和相当的审美高度。
这种境界比亦舒女郎更加高级。
▲拍话剧《活着》时,余华在下边看。他说:“如果这戏拍得不好,看完后我就赶紧溜。”结果一场戏下来,余华感慨:“即使袁泉柔弱地站在那里,也比别人强大。”
将所有情绪与力量投入到表演中去的袁泉,私人生活格外简单。
没有新闻,没有噱头,20几年来,从少女到熟女身边只有一个夏雨。
班主任常莉谈起这一对说:
他们也不张扬,就一直这么平平静静,稳稳当当地过来了。
两个人的婚纱照是在中戏拍的,夏雨穿着白衬衫,袁泉穿着小白裙,没有什么装饰,没有什么排场,就这么简简单单把婚礼办了。
袁泉说:
演员需要普通的生活,不然你塑造角色的时候,哪来的那么多的养分?
对于演戏,她始终淡定:
我选择自己更喜欢,更想做好的一件事,大IP这三个字对我是没什么吸引力的,我没有欲望扮演自己不认同的价值观。
职业永远是第一位,太过娱乐的那一面,跟我的关系并不大。
淡泊明志,精进勇猛,名利场中熙熙攘攘,真正能做到的有谁?
袁泉可以。
十几年了,袁泉演出了几百场话剧。
《暗恋桃花源》80多场,《简爱》80多场,《琥珀》50多场,《活着》和《青蛇》分别100多场。
她仍然会提前两小时来到剧院,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进入状态。
拍《后会无期》,韩寒说,她坐在那儿脑补走戏的几个小时里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过。
如今的袁泉呈现的是一个艺术家的姿态,她说:
作为演员,如果在戏里塑造了一个角色,哪怕只是一场戏,只要我是在那儿的,出来角色的感觉是准确的、贴合的,这就很满足了,戏份多少我已经不考虑了。
如今,41岁的袁泉就这样精神奕奕地“疲惫”着。
她的淡然,是见过世面后的淡然,她的强大,是历经磨砺后的强大。
她选择从容优雅地老去,感受生命的长度和宽度。
这样的袁泉真心让人喜欢,让人尊敬,是遇言姐理想中女性的至高境界。
她不是一个亦舒女郎,她比亦舒女郎更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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