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选驸马：以最严格程序，选最不靠谱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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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方特邀作者竹映月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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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皇家公主自带的政治资源往往令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而公主的婚事又能为皇家笼络一位门当户对的重臣，可谓一件双赢的喜事。
不过，公主的婚事到了明代却有了不小的变化。朱元璋时期，公侯们还有迎娶公主的机会，朱棣登基后，公主的择偶条件便有了户籍限制，这其中以北京户口最为优越。看来古代京城户口的含金量也疯狂。到了明代中晚期，明廷为了防止外戚专权，威胁朱家王朝的统治，索性让公主与平民或中下级官员家子弟联姻，但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又产生了，驸马都是皇家不熟悉的人，如何保证公主的婚姻幸福呢？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明代制定了严格的驸马筛选程序。然而，这套程序虽然严格，却仍然选出了许多不靠谱的驸马爷。这是怎么回事呢？

一、海选驸马说起明朝皇室不靠谱的女婿，就不得不提明代的驸马选拔方式。据《明史》记载，“凡选驸马，礼部榜谕在京官员军民子弟年十四至十六，容貌齐整、行止端庄、有家教者报名，司礼内臣于诸王馆会选。不中，则博访于畿内、山东、河南。选中三人，钦定一人，余二人送本处儒学，充廪生。”巧合的是，《思陵典礼记》中补充了另一部分选驸马的过程：“万历中选择尚主子弟三人入见，上以其名呈太后。太后置金瓶中，焚香祝天，选其一，即以绯袍覆之，送入春曹，其两人陪入者，赐金绮罢出送顺天府庠。”由此可见，明朝的驸马采用海选模式。首先由礼部主持年龄14至16岁，且拥有京城户籍的普通官员以及良家子弟参选。选拔条件要求参选者容貌标致，举止端庄，家室清白，富有教养。如果北京城中选不出符合要求的人，就将海选范围扩大到京畿地区甚至山东、河南等地。经过层层选拔，最终获胜的三名优胜者会被推荐到皇帝面前，由皇帝或者太后决定最终的胜出者，有时后妃也会在决赛阶段给予皇帝一些参考意见。

过五关斩六将胜出的准驸马此时仍不能松懈，因为他需要立刻去参加礼部安排的驸马学习班，之后还需要参加考试，考试成绩合格后才能成为将迎娶公主的婚事提上议程。
二、驸马待遇明代驸马的考核如此严格，那么是否有人愿意做驸马呢？其实，愿意做驸马的人可真不少，因为一旦成为驸马，就可以享受相应的优待，这对于平民子弟来说实在是不小的诱惑。首先，明代公主的陪嫁非常丰厚。明廷不仅会在公主下嫁时准备一笔不菲的嫁妆，还会在公主成婚后每年给予财物。洪武年间，朱元璋曾规定公主岁供之数为：“已受封，赐田庄一所，岁收粮一千五百石，纱二千贯。”这样丰厚的收入远超一般朝臣的俸禄，更何况公主还有自己的庄田。比如成化十年，明宪宗就以“闲地一千顷二十亩”赐予英宗女隆庆长公主。无独有偶，天启六年，熹宗也曾给光宗女“遂平长公主庄田二千五百九十五顷八十二亩”，“赐宁德、遂平二公主庄田五千一百九十顷”。这些赐给公主的庄田大多在近京地区，每年地租收入颇丰，而且公主还有权自行管理庄田，不必向国家纳税，独自坐拥万贯家私。其次，驸马在迎娶公主后，就可以获得每年两千石禄米的高薪（折合人民币八十万），国家还会为驸马提供免费豪宅，让驸马一朝跻身富豪俱乐部。

最后，驸马的家人也能通过公主的婚事沾光。驸马的父亲可以被授予兵马指挥使的虚职并享受俸禄，儿子也可世袭成为锦衣卫指挥，这样的待遇足以吸引出身平民的驸马们为了迎娶公主拼死相争了。
三、无赖骗婚正是由于迎娶公主的好处无数，不少人为了成功当选驸马往往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贿赂宦官欺骗皇家。弘治八年，有个叫袁相的土豪为了迎娶公主，公然对内宫太监李广大肆行贿。得了好处的李广便在弘治帝面前将袁相夸成了一朵花，顺利让袁相通过弘治帝考核成为了准驸马。哪知就在大婚将至时，却有人告发了袁相和李广组团骗婚的阴谋，弘治帝这才惊觉上当，急忙废除了袁相的驸马名号另选了他人与公主成婚。不过，袁相的驸马虽然没做成，但官宦李广也并未受到处罚，这让一些宦官意识到欺骗皇家的风险并不高，于是在金钱的诱惑下，不少太监胡乱举荐驸马，弄得原本严格的驸马选拔程序变了味。

嘉靖朝的永淳公主就被受贿的太监坑苦了。当时宦官推荐了一个叫陈钊的男子，决赛阶段面试时，嘉靖觉得这个小伙子仪表堂堂，非常满意，于是拍板同意了这桩婚事。哪知婚事定下后，听选官余德敏却举报陈钊是小妾生的庶子，而且家族还有遗传病。嘉靖一听，立刻就悔了婚。
当时大婚之期将至，为了皇室的颜面，嘉靖不得不紧急重选一位家世清白的驸马，选来选去选到了谢诏，结果等到面试时，嘉靖才发现谢诏已经谢顶了，颜值实在无法恭维。见识过谢诏的尊容后，嘉靖本想再反悔一次，无奈时间不等人，为了不耽误婚期，最终嘉靖只得无奈的同意了谢诏与公主的婚事。谢诏当选驸马的消息传出后，一度成为坊间笑谈，就连京城中的民谣《十好笑》也不忘讥讽一句：“十好笑，驸马换个现世报”。坑苦了永淳公主的太监也同样没有受到处罚，此后太监们更加变本加厉地利用遴选驸马的机会收受贿赂，终于在万历朝又害了永宁公主。

万历十年，土豪梁邦瑞在重病垂危之际突然想弄个驸马当着玩，于是他仗着家里有钱一口气贿赂了太监冯保数万两银子。
冯保收了贿赂后，立刻在万历面前替梁邦瑞说话。由于冯保是当时数一数二的权宦，朝中竟没人敢说出梁邦瑞重病的真相，就连首辅张居正也极力赞成冯保的意见。在冯保的帮助下，梁邦瑞顺利迎娶了永宁公主，谁料梁邦瑞实在病得太重，竟然在婚礼现场狂流鼻血，吓得赴宴的宾客目瞪口呆。眼见事情就要败露，太监们急中生智，对万历说婚事见血是挂红吉兆，轻轻松松把坏事变成了好事。可惜，重病的梁邦瑞虽然如愿娶了公主，却无力完成夫妻生活。更惨的则是永宁公主，婚后不到一月，梁邦瑞就撒手人寰，公主自此寡居，葬送了一生的幸福。四、嬷嬷干预太监破坏驸马选拔程序给公主们带来了无尽的苦恼，而婚后嬷嬷干预夫妻生活，更是成为明代公主们的一把辛酸血泪。

明代的公主与驸马并没有住在一起，如果公主想见驸马，需要派人宣召，而后驸马才能奉命前来觐见。
然而，公主府中的嬷嬷却成为了横在公主与驸马间的一道天河。驸马奉召前来后，必须给足嬷嬷好处，嬷嬷才会通传放行，有时遇到嬷嬷心情不好或是嫌弃好处太少，那驸马就注定吃上一碗闭门羹了。由于这些公主身边的嬷嬷大多是宫中的资深员工，人脉极广，因此即便是公主知道嬷嬷使坏也不敢轻易得罪嬷嬷。万历年间，郑贵妃的女儿寿宁公主不堪忍受嬷嬷的干涉，趁嬷嬷不在的时候与驸马偷偷在房中私会，哪知消息不慎走漏，那嬷嬷知道后竟直接打骂公主夫妻。寿宁公主心中委屈，跑进宫去向郑贵妃诉苦，与此同时驸马也去找万历告状。那嬷嬷听说后，不慌不忙的联络她在宫中的旧人，恶人先告状率先在郑贵妃面前说公主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气得郑贵妃不肯见女儿。而驸马那边就更惨了，那嬷嬷找了相熟的太监将驸马毒打一顿，又在万历面前狠狠地告了驸马一状，结果驸马不仅受尽了嬷嬷欺负，还被万历要求夺职反省，嬷嬷对公主私生活的干涉，由此可见一斑。

繁衍子嗣是古人的人生大事，可嬷嬷一手遮天，肆意干预公主夫妻生活，严重影响了公主的生育，渐渐地，条件稍微好些的人家都不愿再去参加驸马竞选，这也使驸马的人员素质越来越不尽人意。
在宦官和嬷嬷的联合干预下，明代公主的婚姻状况每况愈下。毕竟公主虽好，但芳草遍天涯，驸马们又何必卷入皇家受无尽的困扰呢。参考资料：《明史》、高婷《浅议明代公主的婚姻》、张嵚《明朝选驸马，各种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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