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夜行实录】的第0084篇。
我接到求助,原本以为是调查一起恶作剧事件,但和助手周庸分析后,发现男生去世一周的前女友有重大嫌疑。
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夜行实录》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 这两年,朋友圈里忽然出现很多算命的,以塔罗牌为主。
不知道为什么,干这个的和卖面膜、卖假包、卖茶叶、卖减肥药、卖身的一样,一般都是个漂亮姑娘。
当然,也可能只是头像漂亮,本人是个胡茬大汉,一上微信,就和张飞一样,喜欢叫人哥哥。
你可能觉得无所谓,就是在线算个命么,最多骗你一点钱,对生活能有什么影响。
你可错了朋友,等我讲完这个故事,你就再也不想在朋友圈看见算命的了。
2018年12月,一个在枣营南里卖器材的老板找上我,说他朋友最近总遇到些诡异事,跟TM中邪了似的,找大师又做法又驱邪的,但不好使。
想请我帮忙查查。
我平时总在这哥们那买些窃听器之类的小物件,有时想要什么国内没有的,还要拜托他找人进货,得和他搞好关系,就答应下来,谈好了5万块钱调查一周时间,有没有结果都这价后,我跟他要了他朋友的联系方式,约在大屯路附近吃午饭,了解一下情况。
第二天中午12点,我和我的助手周庸来到北五环的金鼎轩,与出事的哥们见了面。
每次在金鼎轩吃早点,都更想念广州的早茶
这哥们叫吴鹏,三十多岁,高高瘦瘦,虽然戴着眼镜,但俩眼眶子贼黑,一看就好几天没睡好了。
他就住在北五环,奥森附近的一个小区,我刚来北京时就住这边,这一片房价三万多,现在已经十多万了。
吴鹏最近遭遇的,不是单个事件,而是一系列的事。
他家的电子门铃,每天凌晨一两点都响,但接起来没人说话。
吴鹏最开始怀疑,是小偷或者什么人在踩点,看家里有没有人,于是故意不挂断门铃,和女朋友演戏,大声说:“要不咱们打110报警吧?”“嗯,行了,打吧。”
结果卵用没有,第二天晚上该响还响。
他们没办法,往门上贴了个传单
他家的电视、空调,也总是无缘无故自己开机。
除此之外,他还在公司收到一封信,打开里面是十张面额100亿的冥币,但这都不是最诡异的。
最诡异的是12月3日,早上6点来钟,天还没亮,吴鹏要出差,出门去北苑路北站坐地铁去北京南站,穿过附近的北辰公园时,隐隐约约看见地上站着几只大狗。
他怕被狗咬,擦了擦上霜的眼镜,寻思绕远点走时,忽然发现,地上趴着的狗,全都长着人脸。
吴鹏吓傻逼了,一路跑到地铁站,走神坐过了站,没赶上火车,被领导一顿骂。
这是吴鹏讲述时,我脑袋里的画面
周庸听他讲完懵了,偷偷发微信问我:“这哥们是不是跟这儿讲鬼故事呢,净整封建迷信,拿咱俩当傻逼逗着玩呢吧?”
我回复说不能,钱都到账了,你见过花五万块钱逗人玩的么,那得多傻逼啊?
但吴鹏的故事确实有点离奇,我怀疑他会不会有精神问题,产生了幻听和幻视,问他这些事儿发生时,是否有别人在场。
他说收到冥币时,单位同事都看见了,门铃半夜响时女朋友在旁边,“人面狗”那次,就他自己。
吴鹏收到的冥币
后来我咨询了他的同事,确定这不是假的,但没见着他女友——吴鹏说,自从发生这些“灵异事件”,女朋友就收拾东西走了,再没和他联系过。
当天下午,我去吴鹏家看了一眼,一到他家,发现屋里就像个小型的辟邪展览馆。
一进门,门口一个六芒星地毯,鞋柜上摆了个观音,墙上挂着藏传佛教的嘎乌盒、桃木剑、十字架、小瓶的不知道什么水、正对着门,摆着一块一米多高的大石头,上面用红字写着“泰山石敢当”。
屋里也是摆满了这类“小玩意”。
整这乱七八糟的有啥用,不抵一个魔宙安全门挡
周庸说嚯,您这信得挺杂啊?
吴鹏挺尴尬,说没有,都是他女朋友弄的,他女朋友平时竟在网上给人塔罗牌算命啥的,还顺带着卖点周边。
我问吴鹏要他收到装冥币那封信,他说没有,太不吉利,当时就扔了,但拍了照片。
他拿出手机,给我和周庸看照片,收件人是他,地址是公司。
寄件人填的是吴明施,地址海淀莲花小区邮政支局,邮编100036。
这是封投进邮筒寄来的平邮信,以邮政寄这种信件的效率,虽然是同城,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估计监控早查不到了。
我又绕着屋转了一圈,除了用来施法辟邪的东西,其他没什么特别的。我说让吴鹏带着,去物业看一下晚上的监控录像,有没有拍到按门铃的人。
他说查不到:“冲着我单元门的摄像头坏了。”
我点点头,说那成,基本情况我了解了,今天晚上你好好睡觉,我俩跟楼下蹲点儿,要是门铃又响了,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下楼我点了根烟,绕着小区转了一圈,发现确实只有一个摄像头能拍到吴鹏家单元门口,而且还不亮了。
然后我又去附近,他碰见“人面狗”那个小公园转了一下,还挺有人气的,有人遛狗,有人打篮球,还有几个大爷大妈在哐哐撞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骨头。
他们真是一点不担心自己骨质疏松啊
看不出来这地方能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我和周庸抽着烟,在公园里转了转,他说徐哥,半夜按门铃的人,是不是可能是不怀好意的人在踩点?
我说概率不大——很多人对入室盗窃、抢劫都有点误区,认为晚上一个人在家,比白天更危险。
实际不是这样,按门铃后入室作案的案件,一般都发生在白天,很少发生在晚上。
在大家睡后,按门铃作案的,只能说是没有经验的纯傻逼。想要作案,得尽量不引人注意,不让人警觉——谁半夜听见有人按门铃不警觉?
而且在北京这种城市,人口密度这么大,白天大部分人都去上班了,晚上全回来了,一条走廊恨不得住上好几十人,弄出点啥动静一喊,邻居全都听见了。
周庸说也是:”那咋回事,门铃坏了?“
我说不是,我最开始也这么想的——电子门受潮生锈短路什么的,就会乱响,但刚才在吴鹏家检查了一下,发现没这情况,咱还是一个个线索缕吧,先蹲点看看是否有人按门铃,早上再去那个公园转转,看是否有新收获。
周庸说成,我俩回车里把前排座椅放倒,躺到了12点后,把准备好的热得快拿出来,塞到鞋里,又把两个暖宝揣进怀里,裹好大衣,戴上口罩,拎着两保温杯热水,回到了小区里,远远站在对面的阴影里,盯着吴鹏的单元门。
我俩躲在小区楼下冻够呛
一直到凌晨五点,只有用卡开门的住户,并没有人按门铃。
吴鹏那边也没打电话来,看来今晚没啥事,我和周庸回车里暖和了半小时,又去了那个小公园。
早上天没亮,还有雾霾,看啥都挺模糊。
我俩从侧门进来时,路灯也关着,只能用手机打光,周围都是植物和健身器材,整个环境跟鬼片似的。
沿着人行道,我俩打算绕公园一圈——我没觉得真有什么“人面狗”,估计是他这段被门铃、冥币啥弄得太紧张了,还没咋睡好觉,把什么玩意看错了。
再加点自己的想象,就成人面狗了。
周庸眼神比我好,我俩正走着,他忽然拽我一把,指着篮球场那边小声问:“徐哥,那jb是啥玩意?”
我仔细一看,在雾霾里,七只挺大的动物正绕着篮球场跑圈,前后两队爪子倒得很快,看跑的姿势像狗,但体型有点太大。
周庸问我要再靠近点么,我有点犹豫——七只这么大的狗,能把我俩生撕了,跑都跑不了。
正跟这想呢,中间有两只狗忽然人立起来往这边看,好像看见了我俩,还招了招手。
周庸说操,咱过去么?
我说过去吧,肯定不是什么鬼鬼神神的。
让周庸走在前面,我走在他身后,俩人走过去一看,几个大爷大妈戴着白手套,正在弯腰弓背四肢着地,一个跟着一个,快速转圈爬行,给我俩看懵逼了。
大概就是这种移动方式
有个大妈还热情的招呼我们:“来呀小伙子,一起啊。”
我说不了阿姨,我们没带手套。
大妈告诉我们,这是种新的健身方式,起源于华佗的“五禽戏”,运动者四肢伏地,手足并用,通过模仿动物的爬行动作来强身健体。
回归“原始状态”的爬行,能缓解“直立行走”的弊病。
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戴上手套,在周庸面前弯下腰,给他示范:“爬的时候啊,头和脖子都要抬起来,减轻腰椎和颈椎的负荷,每天爬这么1小时,什么病都没有了就”。
离开公园时,周庸问我她说得对么,我说不知道:“但据我判断,这项运动就跟撞树一样,应该纯属扯犊子。”
这玩意都是谁琢磨出来的?
周庸说擦,中国老年人健身方式太野了,不是单杠上练大回旋,就是满地学狗爬。
我说是,他们这么早出来炼这个,估计也是怕别人看见。
从公园出来,我们去北辰路的星巴克吃了个早点后,给吴鹏打电话,问他睡得怎么样。
他说睡得贼香,好长时间没睡这么踏实了,就是有点拉肚子,要不然能睡得更好,现在精神饱满,正准备收拾收拾去上班。
我给他解释了一下“人面狗”的事后,他更放松了,觉得说不定就是自己多疑了,电子门其实就是坏了。
挂了电话,周庸问我真是电子门坏了么?
我说不应该,咋那么巧咱俩往那一站就好了,又不是秦琼和尉迟敬德,而且装着冥币的信没法解释:“咱先回去睡一觉,晚上再来吧”。
秦琼和尉迟敬德
结果这觉没睡成——开车刚上了环路,吴鹏就打电话来,哆嗦的告诉我,说早上出门时,发现门上贴了张5、6厘米长宽的小纸条。
纸上写了段顺口溜:“ 肚子疼,找老能,老能拿把刀,割你肚子里的小屎泡。”
我让吴鹏请假,下桥,绕着奥森回了他家,把纸条拿过来给我。
纸条不是手写的,按照纸的样式,应该是那种便携式打印机印出来的——这玩意相当于是半个拍立得,用手机拍完照,可以连上它随时打印个照片什么的,姑娘们用得比较多。
这顺口溜都是谁编的?
我问吴鹏,早上你跟我说,昨晚有点坏肚子,这事儿还和别人说过么?
他说没啊:“昨晚到现在,就跟你们通了个电话,连微信都没发”。
那只有一个可能,吴鹏被监听了。
我们昨天晚上的对话,被人窃听了,所以昨晚没人来按门铃,这个人还通过某种手段,监测到了吴鹏拉肚子。
我让周庸去车里拿热成像仪上来,先去厕所检查了一圈,没查出什么东西,又仔细检查了卧室和客厅,以及各种施法辟邪的小玩意,毫无收获。
客厅中间有个小米的家用监控,吴鹏养兔子,这个摄像头是对着兔笼,好让他上班时能随时看着,有动态跟踪,可以看180度的空间。
吴鹏家的兔子
这个摄像头昨晚我就注意到了,因为完全是冲着墙的,根本看不到后面的情况,即使被人入侵了,也拍不着啥,何况我用嗅探设备检查了,吴鹏家的Wi-Fi并没有被入侵过的痕迹。
我又开始重新打量整个屋子,然后注意到,吴鹏的床边摆着台外星人笔记本,正对着客厅和厕所的方向。
问了吴鹏开机密码,过去打开电脑,在后台检索了一下,我发现有两个不太对劲的软件,其中一个是灰鸽子——一种木马病毒。
另一个是网络人,它俩的功能都是一样的:
远程文件管理,屏幕监控、视频监控,远程重启、屏幕录像。说白了,就是远程监控操纵你的电脑。
不同的是,灰鸽子是木马,会被杀毒软件当作病毒查杀,而网络人获得了360、毒霸、瑞星等杀毒软件的安全认证,不会被当作病毒查杀,所以网络人使用费贵一点。
网络人远程控制
我点开网络人,发现有几个选项被点了对号:
【以服务方式实现自启动】使被控端软件在电脑进入系统桌面前就开始运行,保证被控端的运行权限优先级。
【隐藏运行】隐藏托盘图标。
【本机被控时无提示】被控端没有任何弹窗和提示。
【自动登陆】自动登陆您填写的账号。
我迅速关了电脑,跟周庸和吴鹏说饿了,想要下去吃碗面,让他俩一起。
等出了门,我告诉他俩被监控的事,让他们别打草惊蛇,先搞清楚是谁在监视。
灰鸽子之类的木马病毒,一般是进行捆绑伪装,夹在毛片或色情图片里,通过QQ之类的发给别人,再进行欺骗性安装。
网络人不一样,这个远程控制软件,只能手动在电脑上安装。
吴鹏告诉我,这台电脑自从买回来,就一直放在家里打游戏用了,从来没拿出去过——所以监视着吴鹏的人,只能是来过这个屋里的人。
这个屋里,除了我和周庸,只有俩人来过,吴鹏的女朋友闫迪,以及前女友苗欢雪。
因为闫迪和吴鹏共同承受了之前那些惊吓,所以优先调查的对象,应该是前女友。
我问吴鹏,他前女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想了想说,分手的时候,苗欢雪是有点死缠烂打的,每天到他家楼下等着,一天给他发上百条微信,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在所有杀人案里,情杀是最多的——人类就是容易为感情犯冲动。
前男友或前女友报复的事,更是不少,之前外国有个大姐,为了报复前男友,写了整整七本报复计划,不仅让前男友丢了工作,还3次把对方搞进监狱。
中国这几年当街杀前女友的贱人,也有几个。
凡事就怕“认真”二字
苗欢雪的嫌疑很大,但由于吴鹏已经被对方拉黑,他只能找到双方共同的熟人,打探苗欢雪的近况。
结果,他打探到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一周前,苗欢雪出车祸去世了。
熟人还截了张图给他,上面是苗欢雪的最后两条朋友圈,都不是她自己发的:
第一条:小雪的朋友们,你们好,我是小雪的父母,小雪已经于11月30号,因车祸离开这个世界。
6号将在天堂殡仪馆举行告别仪式,非常感谢你们平时对她的照顾。
第二条:拍了一个火葬场的烟囱,正在冒烟的图。
“谢谢今天来送小雪最后一程的人,再见我的孩子。”
苗欢雪的朋友圈
吴鹏很伤心,当时就掉眼泪了,哭了一会,周庸递给他一根烟,说行了,要不然去看看她吧。
看他状态不咋好,我俩开车送他,去了西六环的大灰厂路沙锅村的一个陵园——苗欢雪的骨灰就在这里。
一进村,就有一个老头拦车,推销墓地,说还有北京最便宜的墓碑墙:“只要6500,就能买一个20年的容身之所,你想想,北京去哪儿还能有这么便宜的住处?”
进了陵园里,我们在骨灰墙上找到了苗欢雪。
吴鹏挺可怜,爱他的前女友死了,他爱的现女友跑了,还有人天天晚上跑他家按门铃,给他寄冥币。
他低头弯腰,捂着脸跟那呜呜,周庸不停的拍他后背安慰他,要是把场景换成晚上的工体,别人肯定以为吴鹏是喝多了要吐。
等他哭完了,我们又送他去苗欢雪家,探望姑娘的父母——这是我提议的,除了被按门铃和塞纸条,吴鹏最近收到了冥币,说不定和苗欢雪的死有关。
去姑娘父母家,既是探望,也是打探情报。
路上周庸问他,说这姑娘家经济条件不行么?咋还就买个骨灰墙的位置,没买墓地。
吴鹏也奇怪,说是啊,她家经济条件还行啊,虽然不能说多好,但有房有车,多少有点积蓄。
苗欢雪家在芍药居,房子是东城区老房拆迁时分的,她是家里的独生女,这一出车祸,老两口等于是失孤了。
吴鹏之前见过她父母两次,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最后这孙子出轨了现女友,和前女友分手了。
到了苗欢雪家,吴鹏在楼下水果店买了两箱特仑苏,买了点苹果,我们一起拎着上了楼。
苗欢雪她妈开门时,看见是吴鹏很惊讶,但还是让我们进了屋,大家坐在客厅里尬聊了几句,吴鹏说起为什么不买块正经的墓地,苗欢雪她爸一下急了,说还不是你,要不然她能花那么多钱?
吴鹏问咋回事,他爸把我们带到苗欢雪的卧室,说你们自己看吧。
苗欢雪的房间里,挂满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道具”,佛牌、蜡烛、精油、地毯、罗盘、水晶球、塔罗牌、符箓……
因为现在喜欢这些东西的姑娘很多,所以周庸对此略懂一点,他挑认识的给我讲了几样,特别不着调。
比如说拉祜佛牌,功效却是治水逆和太岁——水逆是西方星座理论里的,太岁是中国道教的,最后全被泰国的佛牌管了,这TM都不挨着啊。
拉祜佛牌
还有蝎子油,据说能让你的情侣回心转意,或者更加爱你,指甲盖大小的一小瓶,就将近1000块钱。
这不神经病么,往人身上倒一大盆蝎子,让他彻底不爱你,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啊。
还有开了光的魔法口红,增加桃花运的眼镜,一看就全是骗人的破玩意。
这都谁发明的,太有才了
苗欢雪她爸说,为了让吴鹏回心转意,这姑娘花了快七十万来买这些破烂,要是没出车祸,估计连车和房都要卖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复合需求的一般都是姑娘
从苗欢雪家出来,我让吴鹏和我说实话,他和现在这女朋友闫迪,到底怎么认识的,和苗欢雪有没有关系?
他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刚在苗欢雪家看那些破玩应,有的还没拆封,上面写着NONO家——之前我在你家看见的那些玩意,有的也有这些包装。
“你说你女朋友卖这玩意,那不就是你女朋友卖给前女友的么?”
苗欢雪一直信塔罗牌、算卦什么这些,之前推了个在线算塔罗的姑娘给他,说算得特准,让他也去算一算。
吴鹏本来不信这玩意,一看头像是个美女,就加了——这美女就是闫迪。
闫迪的微信店
俩人加了微信以后,聊得挺开心,和很多微商一样,闫迪也有两个微信,一个卖东西,一个自己用。
她把自己用的微信给了吴鹏,没多久,俩人就搞到了一起,然后在她的另一个账号上,她仍然管苗欢雪叫“亲”,卖很贵的东西给苗欢雪。
周庸说卧槽:“你TM也太渣了。”
把吴鹏送回家,我和周庸去望京的表哥火锅吃饭,菜上来后,周庸夹了块鸡:“徐哥,我有点怀疑吴鹏,你说现女友骗前女友那么多钱,他知情么?”
我说不知道,这和咱没关系,咱要搞清的是,按门铃、塞纸条、邮冥币的人是谁。
第三天下午,我和周庸约好,晚上继续去吴鹏家蹲点,但不告诉他,省得被别人知道。
然后托田静帮忙,约了几个做塔罗牌的人聊了聊。
除了一些没意思的行业内幕,比如我早就熟悉的冷读法,我还知道了一个有意思的事。
日本有一种新兴职业,叫塔罗诈骗师,一般都是女性,通过勾引来算卦女孩的男友,来获取更多这对情侣的信息,然后利用这些信息,取得女孩信任,觉得算的太准太神了,让她们不停消费。
男朋友因为出了轨,即使识破了,一般也不敢拆穿塔罗诈骗师。
这和闫迪太像了。
晚上我去吴鹏家,跟他说明了这个情况,他发微信给闫迪,说让她把钱还给自己,再由自己转交给苗欢雪的父母,不然就报警。
闫迪本来几天没理他了,这次瞬间就回了,说好啊,你要是报警,我就把你在“前女友吧”那些破事,也和警察说说。
吴鹏最开始说话时没避着我和周庸,听了闫迪发的语音,他慌忙把声音关了,开始贴在耳朵上听。
但是我和周庸已经听见了,周庸还问我,前女友吧是啥?
我说是个百度贴吧,里面有一群人互相交换自己前女友的裸照和视频。
周庸说艹,这也太恶心了。
这帮傻逼,唉......
我说是挺恶心,这次的整件事都挺恶心。
等吴鹏挂了电话,周庸已经不想再和他说话了,我开口问他,这事打算怎么办?
他说能不能别报警,我说你自己想吧,但是等一周到期后,不管查没查清冥币和半夜按门铃的事,都会把这事告诉苗欢雪的父母。
吴鹏自己在那嘀咕,不能啊,她不能知道啊:“这事就只有我前女友知道啊。”
我说你电脑里的远程控制,应该就是她装的,每天线上线下的,了解你每天的动态,好骗苗欢雪的钱。
按门铃的事还得继续查,晚上实在有点冷,我和周庸不愿在外边熬着,在吴鹏家单元对面的树上,装了两个无线的高清摄像头。
第一天啥也没拍着,第二天,拍到一个穿着阿迪帽衫的人,在凌晨两点钟按了门铃,然后快速调头走掉。
我们拍到的这个人,让我们吓了一跳
我们不断的放大,终于隐约看清了这个人的脸。
周庸懵逼了:“这不是苗欢雪么,她不是车祸死了么?”
我拿起手机,拨打了110。
后面的事,是警察局的朋友告诉我的。
苗欢雪对男友的爱,不仅表现在巨资购买各种“魔法物品”上,她还在电脑里装了监控程序,看吴鹏每天都干啥。
分手以后,她还是通过电脑的摄像头和麦克风监视着吴鹏,直到有一天,吴鹏没在家,闫迪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她发现吴鹏的新女友闫迪,就是自己的算命师。
她怒火中烧,趁着对方晚上出门,在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撞死了闫迪,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把尸体搀到驾驶位上,伪装成她自己,又把车给点了。
她和父母串通好,老头老太太指认尸体时撒了谎,闫迪被当成她火化了,然后她趁着吴鹏不在家,回去收拾了闫迪的东西,伪装成对方离开的假象。
她父母当然不想买贵的墓地——因为骨灰盒里,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
至于为什么要按门铃,邮纸钱,不是为了报复,苗欢雪一直想让吴鹏发现,自己死了,她想在笔记本的摄像头里,看见吴鹏为她伤心的样子。
我和周庸都没再跟吴鹏那傻逼联系过,但听枣营南里电器城的大哥提过一嘴,说他前一段因为传播淫秽物品罪,被刑拘了。
闫迪的父母去取女儿的骨灰盒时,发现骨灰里混着一些黑色的小石子,警方去询问苗欢雪时,她特别高兴的说,这是夏威夷的黑石头,代表着一种古老的诅咒,放在谁身边,霉运就永远伴随着谁。
去夏威夷看到这种石头,千万别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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