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演《好奇害死猫》里的洗头妹算起,小宋佳已经在娱乐圈拼杀七年。很奇怪,这七年,纵然有白玉兰奖、金鹰奖双料视后的桂冠加冕,小宋佳依然很难让普通大众记住她的脸,这种模糊的印象其实和她的演技无关。她才不是那种演完一部戏,只会被人当做路人甲的演员,提到小宋佳的名字,大家都会异口同声地说——演技很赞啊! 可是若要再追问一句,除此之外呢?在脑海里搜索半天信息,恐怕只能跳出她与张黎那段听得都有些让人乏味的绯闻。直到她在《小儿难养》中亮相,观众才似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叹:“原来小宋佳这么时尚、漂亮啊!”再去翻她的微博,又会惊叹:“文艺女青年啊!”
其实,小宋佳长了一张特别“花瓶”的脸,这张脸原本是应该属于时尚封面的、属于花边和八卦的,但她却倔强地要在表演上往深刻的路子走,在生活中以一种近乎隐形的姿态存在。于是,角色立起来了,她却把真实的自己在公众的视野中弄“丢”了。小宋佳承认自己是分裂的,她把分裂的原因,归结为——我骨子里就是有那么点小倔强。
A面:隐藏在角落里的“小”宋佳
能不能记住我的名字,一点都没关系
采访开始前,小宋佳和陈思成待在一间大房间里,拍摄《小儿难养》的主题宣传片,拍完之后,陈思成的“粉丝”一窝蜂地拥进房间,和偶像见面。有两个小妹妹偶然发现了低调坐在角落沙发上的小宋佳,怯生生地递上签名本,小宋佳认真地为她们签好自己的名字。
其实小宋佳不缺“粉丝”,只是她低调得连“粉丝”都很难寻到她的行踪。
她静静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背景正好是陈思成拥着一大群心满意足的“粉丝”合影。这样的构图,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尴尬。小宋佳的表情看不出喜忧——她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名字的穿透力和影响力如何。当年她刚刚入行时,因为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大)宋佳早已名声在外,有人劝她改名,小宋佳拒绝了:“我不要因为我的职业,去改名!”有一次去香港拍片,导演直呼她是“小小姐”,说起这样的误会,小宋佳一笑了之,“能不能记住我的名字,一点都没关系,记住我的角色就好,拍完《闯关东》,有观众看着我叫鲜儿,我就觉得亲得不行。”
圈子里的异类:不希望被别人关注
可是,演员的成就感,某种程度上,不是也来源于被人熟悉和记住么?但小宋佳不赞同:“除了演戏,我希望把我扔在人堆里大家都看不到,我没想过要别人关注,也不希望别人关注。”
她的确不太适合这个圈子,比如拍杂志封面,参加各种秀,她经常会问自己,“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问完之后,便迅速地落荒而逃,对此,公司老总王京花经常都会特别地焦虑和无奈——照片都还没拍着,宋佳人怎么就不见了。生活中她是一个标准的宅女:“前段时间我六天不出门,就在家看剧本、看碟,靠外卖度日,而且六天的时长并不算是记录,我一点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意思,感觉还过得挺快的。”
小宋佳的低调,也延伸出一些负面的效果,最典型的,比如有人会觉得,她都没在大众视野里晃上两眼,就拿上双料视后了,尽管她倔强地说:“对于奖项我真不在乎,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一直信奉六个字,知廉耻,懂敬畏。人贵有自知之明。”
B面 骄傲地生长在娱乐圈
只有在戏里,才天不怕地不怕
聊到戏,小宋佳会变了一个人,这时候,你会发现她其实挺具备进攻性,提到角色的争议,她会说:“没办法,我就是一个喜欢挑战、冒险的人,失败了又怎样?你做一件事,不是都奔着成功去的吧” 给她指出,她过往的角色似乎都太理想主义,不太接地气,她会掷地有声地回击:“我不赞同你的观点,《风车》里的小姨、《圣天门口》里的阿彩,她们都接了那个时代的地气,难道非要演生活剧、家庭剧才算接地气么?”每个演员都有展示自己的欲望,她把这种欲望留给了角色,“在戏里面,我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做,我愿意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弄得超越自己的实际年龄,但仅限于戏里。”
我的骄傲,只源于听从了内心的召唤
深聊下去,会发现小宋佳有些瞧不上人们所定义的娱乐圈。
她说她佩服那些既可以拍戏,接代言、又能频繁上通告的人,“我挺笨的,要是一个事情因为我的原因没做好,我会特别的焦虑,不高兴,我把较真全部留到了演戏上。我总觉得老天爷给了这个天赋,浪费了,不好好努力,挺对不住自己,也挺对不住观众的。”
还好,她没把这种较真延展到生活中,要是生活中有人问她下顿想吃点什么,她会大手一挥,“随便!你们定!”
小宋佳不承认自己身在娱乐圈,“我也不知道我混哪个圈,我吧!不在片场,就在去片场的路上,只有极个别时间才去参加点活动,再剩点时间,全在家里。”
之所以远离娱乐圈的浮华,小宋佳只用四个字阐释——人各有志。她欣赏一种境界,闻也清净,看亦自在, 她讲这些,你嗅得出她身上的一丝清高。她会说,这点小骄傲,都来自于听从了自己的内心的召唤,“很难有标准去界定谁对谁错,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有诱惑的东西特别多,我只希望自己能不忘想做一个好演员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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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面 内心柔软的文艺女青年
关于张黎,我没有要说的
她崇拜梅丽尔-斯特里普,著名的方法派演员——在扮演角色的时候,不只在演戏的时候把自己的感情投入到角色里面,而且即使在戏外也把自己当成那个角色,一种近乎于自虐的表演方式。可是,梅姨也并没有因为演戏放弃自己的婚姻,她先是送走了病入膏肓的初恋情人,然后下嫁雕塑家,未成名先成家,30年的平凡婚姻从没有传出过人们习以为常的绯闻。但看小宋佳的架势,却是要把自己全部搭进演戏里。搜狐娱乐:有一种普世的价值观,是认为一个只有事业,没有家庭的女人是不完整的,且是悲哀的,你怎么看?
小宋佳:我不这么看,我现在特别享受我的工作,关于婚姻和家庭,我信奉两个特别美好的两个成语: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搜狐娱乐:我不觉得你是刀枪不入的,比如你在微博上写,你读杨绛的《我们仨》,你依然会感动,看得出你是对那种温馨的家庭生活有向往的?
小宋佳:是的,我说它是直指人心的。
搜狐娱乐:你不愿意别人谈论你的八卦,可是别忘了,它其实是你演员光环的附属品?
小宋佳:是的,它是我必须面对的,做为演员,不能什么都只要好的,我也在慢慢的适应和调整,圈子也好,工作也好,不能总让人去适应我,虽然我一直想用作品说话。只是现在,在私生活方面,我还是想有一些保留。
搜狐娱乐:好多人会开玩笑说,小宋佳的绯闻其实传得品质感的,连绯闻对象都是张黎这样的大咖,关于张黎,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小宋佳:(笑)没有。
搜狐娱乐:能谈谈你理想中的老公是什么样的么?
小宋佳:我比较喜欢有才华的,比较有担当的,低调的。
我的文艺范,不是神经病
看小宋佳的微博,又会发现另一个不一样的她。你会发现,原来,好多没有小宋佳文艺的人,都开始自诩文艺女青年了,好多把衣服穿得一塌糊涂,远没有小宋佳有有品位、懂时尚的人,也居然频频登上时尚杂志的封面了。有点为小宋佳遗憾,这个人吧,要是好好经营一下,微博“粉丝”应该不只180万,或许早就成了微博女王了。
搜狐娱乐:你有太多面了,你微博上如此文艺,在演戏上又如此爱冒险,生活中又把自己隐藏了,好多人会问,真实的小宋佳到底是什么样?
小宋佳:你是算命的吧,你问得我都有点心虚了,人其实都是分裂的,真实的我,其实有点害羞,我不太愿意在公众面前去表现自己。
搜狐娱乐:可是这样,会让很多人觉得你虚伪,常以假面具示人。
小宋佳:其实生活中的朋友对我的认知很简单,就几个形容词:简单,散漫,自由。在公众心中的形象,有一点距离挺好的,能给彼此一点空间。
搜狐娱乐:我看你喜欢看虹影的书,她的书里面更多在描写女性的苦难,这与你饰演的很多角色也不谋而合,你喜欢去塑造苦难的角色?
小宋佳:我喜欢虹影的《英国情人》,我觉得她笔下的女人特别有魅力,而且特别真实。我觉得人活着就是有苦难的,你或许会觉得我悲观。就演戏而言吧,不拧巴,不纠结的在我看来都不叫戏,一出戏全是欢乐,那是假象。
搜狐娱乐:其实你还是一个很标准的文艺女青年。
小宋佳:(笑)文艺女青年现在都是贬义词了,我在微博上说过,也时刻提醒自己,文艺范儿不是人事不懂好赖不分,文艺范儿不是满口脏话胡言乱语,文艺范儿不是丧眉耷眼冷酷无情。文艺范儿不是神经病。别演出假文艺的范儿却没有真文艺的心。采访手记:有关朱迪-福斯特的暗语
好奇查了查小宋佳的星座——天蝎座,特别敏感的星座,自我保护意识极强。采访开始前,她的经纪人反复与我沟通,让我悠着点问,她说:“小宋佳一和陌生人聊天,就紧张。”
而小宋佳与我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在接受你采访之前,我专门去看过你写的章子怡。”我当时心里特别想笑,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有备而来的采访对象,我想,她是有多忐忑地坐在我的对面啊?
其实我比她更忐忑,我认真准备了很长时间的采访提纲,但我发现即将坐在我对面的人,很像一杯温吞吞地白开水,你极难品出味道来,我翻出了《风车》、《好奇害死猫》、《圣天门口》、《闯关东》、《悬崖》、《那样芬芳》反复看,一遍又一遍搜集她的资料、新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曾这样定义她,想来颇为抱歉:一个挺伪装,且很难让人走进内心的人。
开始一段的采访,我似乎在印证着自己的判断,她回答每一个问题都硬生生的,言简意赅,我总在等她说下一句,然后她用眼神提醒我,该我继续发问了。
这样的采访气氛,让现场变得有些火药味,我的每一个问题都那么具备攻击性,绝对不留情面,我会直接告诉她“你是一个让人记不住脸的演员”、“我觉得你很虚伪”。
她也不生气,只是紧张。
也许,她的确是一个慢热的人,这也正是让人感觉她这个人轮廓特别模糊的原因。可是,当她开始和你聊开了,放下戒备,你会发现,在你面前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小宋佳,其实挺可爱的。比如,我小心翼翼地问起她的恋情,她还会安慰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不高兴。”她还会饶有兴致地为我推荐美剧,《无耻之徒》(Shameless)是她的最爱。她会特别开心地与我分享,只要自己被什么东西打动了,就会用“浑身起鸡皮疙瘩”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在采访结束前,她突然问我,你看了朱迪-福斯特在金球奖上的那段发言么?当时我心想,看吧,你也有颗八卦的心,要和我探讨朱迪-福斯特的出柜么?
后来回家调出这段发言,才发现,小宋佳其实是留给我了一个暗语。
朱迪-福斯特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说真的,如果你从小屁孩时就家喻户晓,如果得努力争取才能享受真实、诚恳而平凡的生活,那时,你也会觉得个人隐私高于一切。将来的某一天,人们回首往昔,一定会觉得拥有隐私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这部真人秀已经够长了,不是吗?”
其实小宋佳是想通过这段话,向我传递她的价值观。我一点不反对她的这种价值观,甚至有些赞同,只是出于职业的属性,很多问题不得不问。我也挺想告诉小宋佳,这年头,文艺女青年不常见,长得漂亮的文艺女青年更少有,因此吧,多拍拍《小儿难养》这样的剧,让大家看到你漂亮、时尚的一面,挺好的,这并不影响你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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