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无知，害了多少女生！看了医生的“曝光”后，真的是触目惊心，我们真的该警醒了！
01
我对面的几个小女生正嘻嘻哈哈地打闹，她们并不是在阳光明媚的公园或者青春气息洋溢的校园，而是在妇产科计划生育科门外，也就是专门做人流的地方。
这些小姑娘一个个风华正茂、张扬自信，丰裕的物质和家人们无微不至的关爱让她们像阳光下一颗颗水灵灵的小白菜，闪耀着青春的光芒。
人流室不应该是一群尚未成年的稚嫩女孩们应该来的地方，这里每天都要送走十几条至二十几条不被期待的生命,但是这些生命的造就者可能却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来这里的人应该是红尘中历练的复杂成年人，成年人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对于自己的人生和生命的意义有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只是，我在这里的半个月，看到的人流主力军是穿着校服的女孩们。暑假后、寒假后、国庆节后……中国自己的节日后会迎来堕胎的高峰。随着信息交流的飞跃发展，泊来的洋节日后也出现了。
谁能想象得到这些小姑娘们谈论着零食、衣着、明星八卦，嚼着口香糖，满不在乎地催着我们“什么时候轮到我？你们能不能快一点？”时脸上露出的世故？
我拿着检查单的手不太平稳，B超单上胎心管搏动的频率触目惊心，虽然还不能被称为胎儿，但已经是生命的萌芽状态。这些小女孩漫不经心地说笑轻闹让我明白，她们还真的是孩子，甚至不明白自己已经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
未成年人做流产手术，必须要监护人签名。这几个孩子的父母恰似一贴剪影，忧虑中的模糊挂在我的眼角。我知道没什么用，但是依然把劝导的话语说出口，她们还只是孩子，应该学会的不仅仅是知识、成长，还有对生命的敬畏。来自于医者的良言才出口，其中一个女孩子就已经非常的不耐烦，她抢过我手中的笔递给自己的妈妈大声呼喝“有什么可说的？你赶紧签字！我只请到两天假，回去就要模拟考试了！”
女孩的家长嗫嚅着：“宝宝，你听听医生说的话好不好？是为你好的，你要听医生的话。”
小女孩更不耐烦了，她把笔摔在桌上：“你签还是不签？不签我就把它生下来，以后你们来养行不行？我都做了好几次了，不就睡一觉的事儿么？你磨磨唧唧的干嘛呢！”
性教育的缺失、过度的溺爱、对生命缺乏的敬畏毁了一个清纯女孩对孕育的态度。人流术后女孩子迷迷糊糊醒来，术前就一直抱在怀里的手机响了，她接了一个可能是她所抛弃得小生命的另一半血缘亲者的电话，她撒娇弄痴、柔情缱绻、爱语连连，说着不该这个年纪的孩子说的话语。
她肯定觉得自己很伟大，因为她为了爱情献身，并且为了爱情对另一半予取予求。我花了半个小时给她讲流产的危害，又花了十分钟教她如何避孕和在性爱中保护自己。她爱娇地调侃我：“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你们还是遗民思想，这样的医生真可怕。”
02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月经来潮了三次后怀孕了。
她今年十一岁，读小学三年级。她是养父在打鱼的时候从海边捡回来的弃婴，福利院已经人满为患，加上养父母亲生的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远离家乡，在政府和福利院默认的情况下被年迈的养父母收养。
养父母已经年高，他们的孩子们也很孝顺，并不因为父母收养了弃婴就与父母离心离德，几个孩子每月都拿更多的钱帮着父母一起养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出生是不幸的，但是她遇到了很好的人。
她的养父母年龄比较大，没有精力接送孩子，于是拜托隔壁一个跑摩的的邻居顺带接送孩子，车费每月结算一次。
二年级之前这个司机非常老实并且负责，尽心尽力地接送孩子。改变在孩子开始出现发育之后。据孩子说，她胸部开始发育以后邻居的“王叔叔”就开始经常帮她按摩胸部，美名其曰帮孩子『减轻胸部发育的不适』，年幼无知的孩子还因此更加信任这位『友好的邻居』，对养父母的询问都是赞扬。
这个小姑娘生活并不差，但是养父母为了怕孩子变坏，严格控制孩子的零花钱。当孩子第一次月经来潮后，这位『狼叔』开始经常给孩子三块五块的让孩子去买零食，然后几乎天天和孩子在外面的小旅馆开房，经期都不放过。他长期的小恩小惠让孩子一直对这件事保持沉默，她不懂得这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孩子第四次月经没有来潮，过了快三个月养母才发现孩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消耗卫生巾。她以为孩子月经不规律，带孩子来做检查才发现孩子已经怀孕了。
我至今还记得她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片空白甚至有些麻木。孩子默默地缩在角落，她除了回答医生的问诊之外什么话也不说，只惶恐地缩紧自己的身躯。孩子发育地很好，曲线已经开始展露，如湖里亭亭玉立的小荷。
只是已经有坏人用暴力碾碎了小荷的花瓣，我们反复劝说孩子的养母报警惩罚坏人，但是孩子的养母跪着请求我们不要插手。
她的眼泪一直流着，喃喃地求着“她还小，让人知道了会毁了她，求你们了，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养母每说一句话，孩子就更加努力地蜷缩起来，她把头抵在墙角，用力到全身发抖。
我们只好汇报科主任和医务科，毕竟我不是上帝，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世人虽然同情弱者，但是更喜欢从弱者身上找被伤害的理由。一个小姑娘，在重男轻女的地方生活本就不易，我们更应该考虑她的生理和心理健康，以及以后的成长，而不是大肆地为了『正义』而把一切暴露在世人的嘴边。
语言可以杀人，意外和伤害只是这个小姑娘生活的一部分，虽然是丑陋的伤疤。伤口应该被覆盖等待治愈，而不是被人反复掀开。
我们和孩子的养母协商之后选了安静的地方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所有的询问和资料整理完毕之后我们才为孩子做了人流手术，并且把新鲜绒毛组织交给了警察。幸运的是孩子最小的姐姐愿意带孩子去另外的城市生活，警方也答应尽快为孩子改名办理户口转移。
坏人最后终会受到惩罚，但是坏人造成的伤害永远也不会消失。这个孩子将在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如果她养母的女儿够怜惜她，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接受已经存在的事实，这个孩子也能放过自己，她将有不一样的人生。
03
这个女孩刚参加完高考，对新生活的期待和逃离过往应考生活的喜悦让她兴奋地开始尝试一切不被允许的事情。她试过抽烟，和同学一起喝酒，去酒吧狂欢……
同学聚会的时候她放心喝醉了酒，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赤身裸体和两个男同学纠缠在一起。
她悄悄地穿好衣服溜回家，假装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身体的变化让她本能地明白事情已经脱轨，她不能承受的事情已经发生，而她只能被动地接受变化。
她偷偷地买了验孕棒，从发生意外之后每天早上都早早起床验尿，直到某一天她发现一条淡淡的红色开始出现。她抱着侥幸的心理，连续十天换不同的牌子、每天测很多根，最后不得不明确自己已经怀孕了。
现实中墨菲定律一般都是如果坏事有可能发生，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墨菲定律被证明是存在的，同时也是最残忍的存在。她在这个年龄，应当享受着自己的美好生活，而不是忧虑突然而至的伤害和破坏。
像这样的姑娘，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时间回到伤害未开始之前，她也不一定会选择高考后老实地待在家里，她依然会选择狂欢，这是长久压抑之后必然爆发的放纵。她喜欢玩乐，喜欢热闹，喜欢一切少女化的东西，可惜的是她现在不得不快速成熟，忐忑不安地想办法掩盖和解决。
最后刚满十八周岁的她来到了妇产科，当她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问我：“它有没有长成人的样子？”
我回答：“还是一团绒毛。”
她长舒一口气又一副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想问什么。这一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了。高考结束、考上理想的大学、认清同学的面目、怀孕、流产，很多年后也许她会伤感，也许在世事变迁中遗忘。
我们人生有很多的拐点，每当你觉得选择了正确的路径后多年你才发觉自己走错了。但是你已经回不到过去。
还有第四个，第五个女孩……她们最大的刚刚成年，最小的也刚刚月经来潮。
04
中国人民讲究含而不露，大家对两性讳莫如深，我们的文化一直把两性关系当作需要避讳的问题。孩子探知来源的时候，父母大多数会露出敷衍的笑容，答案千奇百怪。比如从垃圾桶捡来的、从腋下长出来的、石头变出来的、乞丐堆里扒出来的、河里漂来的……没有一个父母告知孩子：你是父母爱的结晶，是家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精卵结合后形成的奇迹，是成熟的男女走向家庭之后求来的宝贝。
父母和师长们都缺乏面对『性』的勇气，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性』的人都被认定为『不知羞耻』。我们的祖辈这样过来，我们也是这样过来，我们的下一代也即将这样过去。
曾经沸沸扬扬的教科书事件让我明白了一个问题，我们缺少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常识。在临床上不乏高学历的女性不知道子宫的功能，她们把性和子宫混为一谈，也把性和爱情等同。
父母们爱子心切可以理解，他们把『性』当作洪水猛兽，因此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保持孩子的纯真而拒绝性教育进入课堂，然而这个社会并不是阳春白雪，我们得告诉男孩子性和责任，告诉女孩子性和后果。
孩子们有权利了解自己的身体，以及身体各部分的功能和感受，比如饿了需要吃东西这类最基础的需求，性是繁衍的需要，了解这些行为才能更好地建立关于自己、他人、爱情、责任、甚至对生命的态度。
性教育不仅仅是为了『不发生问题』，它包括的范围应该更大，伤害与被伤害、如何处理、心理教育、责任与爱……
那么多稚嫩的女孩，不应该进入或者说太早进入另一个领域。
我真的非常讨厌待在计划生育科，用冰冷的词语和冰凉的器械终止一个个生命，可是更多时候，我们也在终止一个个错误。
幼稚的女孩子们，她们还负担不起自己的生活，怎么负担另外的生命？
这些女孩们不知道的是身体的损害距他们有多近。幸运的事，他们长大以后往事已经随风而去，他们会遇到另一个好男孩，组成一个家庭，爱和被爱都传给自己的孩子；不幸的事有很多种类，比如遇到爱的人才发现自己失去了孕育的能力、即使极度渴望被爱也失去了接受爱的能力、孤独和惶恐常伴左右失去爱的能力……
性教育和性科普不应该再云山雾隐，而是应该大大方方地出现在老师的案头、家长的床头，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我曾呼吁过多次，悲剧并非不可避免，请关注三甲传真后，用正确的性教育和科普引导一定能够避免更多的伤害和悲剧。（作者：张雅丽；供稿：医联APP；ID：medlinker；三甲传真略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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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21 23:37:22